苏良显然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这样说。
胡远胜拿起了筷子,指着苏良说道:“我们的恩怨,苦主是我吧!你知道老子这些年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吧?”
喊朋友是打人,四个打一个,自己的朋友却被反击打成残废。
因为年少轻狂,胡远胜这一个跟头跌的很惨,惨不忍睹。
这些年别提他有多后悔了,但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后悔也来不及。
苏良却说道:“你要是娶了袁小姐,我承认苦主是你。但是就为送了我一个香囊,老子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就跟袁家小姐退婚,让她无脸见人,你有何资格称得上是苦主?”
这话一说,胡远胜又无语了。
当初这件官司闹那么大,连皇上都惊动了。关于事情的起因,自然也是传的众人皆知。
袁家小姐本来只是欣赏苏良在球场上的英姿,让丫鬟送出一个香囊,却引发如此大一件纠纷。
当时的文武之争闹的满朝官员都撇不开责任,还有一个年轻人因此重伤瘫痪。
胡家退婚,袁家小姐为此自杀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少府袁科爱女如命,百般照应,为了女儿甚至要辞官回乡。
朱瞻基虽然没有批准袁科辞官,却也恩准他携女回乡,在家乡为女儿重新安排了一门婚事,远离应天府的漩涡。
时过境迁,想到年轻时候犯的错,两个人都长吁短叹起来,菜没有吃多少,一壶酒两个人却喝了个精光。
两个人都很清楚,他们哪怕是今日一起喝酒,但是性格不合,这一辈子,也没有和解的可能。
正统四十三年的春节,解云是在奥斯曼的首都布尔萨度过的。
在这个时空,奥斯曼相比另一个时空,要苦逼的多了。
首先,因为大明对马穆鲁克王朝的支持,他们不敢向南发展,更不敢向东,只能一路向北。
在几十年前,他们还占据了绝对优势,打的基督教国家苦不堪言。
但是,在欧洲人学会了大明的炼钢法之后,欧洲有了性能可靠的火枪,这个时候的欧洲联军,就又重新崛起。
在原本的历史中,十几年前的君士坦丁堡就会被奥斯曼占领。
但是这个时空,他们如今已经丢失了奥斯曼位于欧洲的大部分领土,就连前首都埃迪尔内都已经丢了。
君士坦丁堡得到了欧洲人的支持,如今还在苦苦支撑,而奥斯曼已经失去了攻占这里的最好时机。
在丢了埃迪尔内以后,奥斯曼将首都又迁回了布尔萨,如今他们也在到处勘测铁矿,想要抢回位于欧洲的领土。
不过,被大明驱赶到欧洲帖木儿人,已经占据了色雷斯低地。
他们与本地的保加利亚人合作,共同抵御奥斯曼人的入侵,以此为条件,他们得到了在色雷斯低地生存的允许。
在火枪的威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奥斯曼人凭借弯刀,越来越难称霸欧洲。
所以,他们很早就已经看清楚了现实,跟东方的各民族一样,主动认大明为宗主国,换取大明的不征。
在克里特岛,他们也是大明最大的客户,相对于一穷二白的欧洲人,他们可要富裕的多了。
从西部,大明要扶持法兰西,那么从东部,大明现在也要扶持奥斯曼。
大明当然不希望奥斯曼直接攻占君士坦丁堡,征服半个欧洲,那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现在里海已经变成了大明的内海,黑海北部乌克兰也变成了大明的疆域,一个谁都无法独占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才最符合大明的利益。
这样,谁都无法在这里设卡,大明的军舰永远可以毫无阻碍的穿行。
而且,朱瞻基可不喜欢绿教的势力太大,这个宗教的狂热性太强。
但是,也不能太过于打压他们,要让他们时刻都能给欧洲一些压力,不要让欧洲人生活的太安心了。
解云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这次是作为朱瞻基的特使前来欧洲,所以不论走到哪里,都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他也爽快地答应了奥斯曼购买火药的请求,当然,表面上不会说是为了对付欧洲人,而是让他们对付帖木儿遗患兀鲁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