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估计过了半个小时,他脑袋都抻酸了也没见电表跳动一下。
所以小公寓真如他想的那样?盛言楚拍了拍狂跳的小心脏往沙发上一摊。
望着明亮如白昼的屋顶,盛言楚有史以来觉得穿越到老盛家似乎并不坏。
有了小公寓做后盾,他以后可以趁他娘熟睡后来小公寓温书,这里的电用不完,倒省了家里的灯油钱。
灯火明亮也有利于他的视力保养,他现在才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用眼不当近视了可就废了。
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用为吃食发愁了!
越想越兴奋,盛言楚竟在小公寓的床上甜甜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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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一亮,程有福领着大儿子程以贵来到盛家。
“楚哥儿还没起么?”程有福招呼大儿子去帮程氏挑水,又将婆娘乌氏交代他带过来的绣样拿给程氏。
程氏接过绣样,往西侧茅草房看了一眼,笑道:“楚儿为了顺利拜康夫子为师,昨夜苦读了半宿的千字文,估计是累着了,我去喊他起来。”
挑水经过的程以贵忙往缸里倒满水,大声吆喝:“姑姑,你歇着吧,我去喊楚哥儿。”
程以贵今年十二岁,长得高又壮,还没等程氏说话呢,程以贵就已经大步蹿到了程氏前头。
“楚哥儿……楚哥儿……”程以贵嗓门大,隔着窗将小公寓里睡得七荤八素的盛言楚震醒了。
盛言楚一个鲤鱼打挺,慌慌张张的从软和的床上爬起来。
“来了!”
一按印记,下一秒他人就出现在茅草房中。
“咦,楚哥儿你早起来了?”推门进来的程以贵看着衣裳整齐的盛言楚有些惊讶,“既起了赶紧过来吃朝食吧,我爹都打听过了,今天镇上两所私塾都开门招学生,咱们得抓紧赶过去,别误了时辰。”
盛言楚小脸泛红,支支吾吾道:“贵表哥先过去吃吧,我马上就来。”
程以贵没做他想,以为盛言楚是胆怯等会见夫子,便上前去揉盛言楚头顶圆圆的小鬏,哈哈大笑道:“楚哥儿别怕,万事有我在呢,康夫子若不收你,那我就陪你去廖夫子那。”
顿了顿,程以贵悄咪咪低下头:“我爹瞒着我娘将家里的银子都带过来了,我俩便是去廖夫子那读书用的束脩都是够用的。”
盛言楚知道程家舅舅待他如亲子,可这般花心思为他的前程奔波,他心里感动之余还有些担心。
“舅娘她……”
程以贵笑:“我娘那自有我爹摆平,不过我们若是能去康夫子的私塾读书就更好了,我爹在镇上做零工的这些年,对两家私塾有点耳闻,廖夫子到底是年轻秀才,不比康夫子沉得住气,再者,康夫子手底下的学生少,咱们去了他那,于功课上能多受一点他老人家的指点。”
“我也是这么想着。”盛言楚拿水葫芦舀水进竹筒,又撇了根柳树枝漱口。
程以贵有模有样的跟着盛言楚学,也撇了根柳枝在嘴里来回擦,擦了几下后口气的确清新了不少。
盛言楚咕了口凉水吐出,头瞥向一旁的程以贵,不解道:“贵表哥不是接了镇上酒楼的活么,这会子怎么又想着去读书?”
他这个表哥虽生的魁梧憨厚,手脚却灵活,几年前在别处开蒙后死活说不想走科考,没办法他舅舅只能将人领回家,后来跟着舅舅在镇上做零工,不想今年又生出了读书的念头。
程以贵挠头,黝黑的脸庞上显出一抹不自然,盛言楚眨眨眼,问道:“莫不是菊表姐的亲事刺激了你?”
“你咋知道?”程以贵惊得往后直退。
盛言楚叹了口气,奶声奶气道:“我听我娘说的,前些天镇上的钱家派媒婆来老盛家下聘礼,我跟娘过去观礼,不巧听到媒婆在后院跟人闲聊,听她说原给钱家定的是别的姑娘,那姑娘生的不差,厨技女红样样都好,唯独有只眼睛是瞎的,我一听,这说的不就是菊表姐吗?”
程以贵气得捶地,愤愤道:“这媒婆嘴真碎,我爹包了半两银子让她别声张,她竟还!”
“不瞒你说,我家跟钱家先前是有结亲的意思,我爹都说了多给我姐备点嫁妆去钱家,眼瞅着事儿能成了,谁知媒婆找上门说钱家那长子看上了旁人家的姑娘,我姐她的亲事只能悄摸摸的给退了,我姐已经十五了,再没婆家要,她这辈子可就……”
“所以表哥想考个功名出来为菊表姐撑腰么?”盛言楚歪着头问。
程以贵点头,不甘心道:“若我有功名,我就不信钱家人会不要我姐,哼,到那时有我在,我姐想要啥样的儿郎没有!”
“表哥有这般上进心是对的,只不过……”盛言楚端了个木墩坐过来,低声嘟囔,“只不过菊表姐这回没嫁进钱家也是对的……”
“这话怎么说?”
盛言楚拿起一卷杂面煎饼,撕成小块慢慢的嚼:“这不是我奶来我家闹时说漏了嘴嘛,说我小姑姑肚里有了小子,钱家着急娶人,想必对小姑姑的事是知情的,表哥,你且说小姑姑肚子里的小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