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天都是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不爱说话,但心地却很善良的姐姐,也永远……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道维尔……那个腼腆又乖巧的小弟,明明都还没成年,也为了救我们而毅然用他那不太宽厚的肩膀去扛起本不该由他去背负的重担。
还有11……这个笨蛋……
不!他们都是笨蛋……
一群愚不可及的笨蛋!
笨到无可救药,笨到……让人心碎、绝望!
……
隔壁那间空荡荡的房间,再一次变得冷冰冰地。
虽然,它经常没有人住,但它始终在为它的主人等待着。
我总幻想着,可能某一天,推开那扇紧锁的门,突然发现他们都回来了。11、肥鸭、猴子、皇后、道维尔,他们都一如从前那样,回到那座房子里,摆弄着各种锻炼的器材,然后回头冲我笑一笑,再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是,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他们真的,还能回来吗?……
我不敢再去那个房间,甚至每次路过时,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一眼那扇始终紧闭的大门。
我害怕!
害怕那扇门永远也打不开了,害怕曾经住在那里面的那些人永远也不回来了。
更害怕着……
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永远……
见不到那群笨蛋了……
……
……
流着泪,打完最后一个字。阮清语将这份名为《我记忆中的冰杀手》文档保存起来,永远地……保存起来。
然后,便默默地坐在电脑桌前,流着泪,发着呆……
“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清语的母亲张心离跑去开门,只听到张欣欣那大嗓门叫道:“干妈,清语姐呢?”
“她在里面呢……哎,欣欣呀,跑那么急干嘛。”
张欣欣气喘吁吁的冲进阮清语的房间,陡然将门一推,便大声嚷嚷道:“清语……”遽然间,她看到阮清语满脸的泪痕,那一刹那心中也同样一阵悸动。声音顿时变得弱了下来,如同蚊呐般的声音吐出最后一个字:“姐……”
然后便小心翼翼地走到电脑桌旁,满脸关切又心疼地看着阮清语,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也在眼眶中打滚,低声说道:“你……又想楚源哥哥他们了?”
阮清语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擦擦脸上泪水,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啪嗒!”一滴泪,顺着张欣欣地脸庞悄然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凄美的水花。
张欣欣一把环抱住阮清语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阮清语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淌下来,拍拍张欣欣的头,哽咽道:“你干什么呀,我哭完了你又哭?”
张欣欣痛哭道:“我也好想楚源哥哥他们……”
阮清语抚摸着张欣欣的头的动作蓦地一滞,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汹涌淌下。
有的人死了,可他们还活着。
有的人还活着,却宛如死了。
有些伤口,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长好;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有些伤痛,忍过了疼慢慢也就成习惯了。可是,长好的伤口依然会有疤痕;释然的委屈依然会有疙瘩;淡忘的伤痛也依然会时常想起。
有些事,不是时间久了就可以抚平的,修补得再完美仍然会有伤痕的存在。破碎的镜子再也不可能补得回来,就如错过的人,也许错过了一次就是一辈子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