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犹犹豫豫不愿收下,晏如陶有些急:“只是一点心意,替阿鸾镇镇,保个平安。”
说罢将盒子往阿鸾手里一放,她小心翼翼捧住,生怕跌掉。
林翱怕推推搡搡地不好看,又看李擎正垂头丧气拎着东西往这边过来,于是开口道:“还不谢谢晏郎君?”
二人道谢完,李擎已快到面前,阿鸾将盒子收了起来。
林翱没忍住,添了一句:“晏小郎君倒比我这亲兄长还上心。”
李擎听到了这句,顿觉找到知己,将篓子一扔,冲过来攥住他的手:“阿鸿表兄,你也有同感!我刚被阿慕赶过来,咱们这做兄长的啊,
还不如他一个没妹妹的讨到的好脸多!”
晏如陶听了这话难掩笑意,最近她确实对自己和善多了。
林翱却没好气地将李擎搡开,坐下来继续钓鱼:“那是你!阿鹭、阿鸾向来同我亲近。”
李擎:钓什么鱼,我看我是鱼!
贺宁示意秋露将架子灯挪近一些,她借着烛火看那对鸡心佩,又听长子说完经过,十分困惑,扭头去问:“玉平,你说晏小郎君这是何意?”
他正伏案给阿鹤列书单,放下笔走过来一瞧:“晏小郎君也太过慷慨,这白玉和雕工皆非凡品,比咱们前日送给长公主的谢礼都贵重。”
林翱倒是猜到他用意,只是此时谁也不好告诉,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只好说:“他见惯了长公主府里的珍宝,想来是大方惯了。况且,我听阿岭说,晏郎君还差点认阿鸾做义妹。既要入宫,多个人关照自然是好事。”
贺宁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将盒子推给女儿们:“既然送你们辟邪,就穿上绦带佩戴好。阿鹭练武时记得摘下。”
次日清早,林家人一起送林翱回军营,他尤其不舍幼妹,一双眼就没离开过她。
道别的话说尽,他一把抱起阿鸾,强笑道:“可比阿鹭小时候轻多了。”
阿鹭也配合着玩笑:“从前阿兄也没笑话过我,如今是有比较了。”
阿鸾两只纤细的胳膊搂住兄长的脖子,蹭蹭他的脸颊,轻轻在他耳边说:“阿兄放心,好好
保重。”
林翱的心似被融化一般,忍住鼻酸点点头,将妹妹搂得更紧了些。
放下阿鸾,他又看了看含泪的阿娘,想起昨夜她为自己收拾行囊时说的话,“你呀,一季只得见一回面。等阿鸾进了宫,也不知一季见不见得到一面。你好歹还在我跟前长到了十五六岁,阿鸾要在我眼见不到的地方慢慢长高、长变了模样……”
林翱摸摸阿鸾的头,看着她清澈无邪的眼睛,百感交集:“阿鸾,剩下的伏假好好陪陪阿娘。”
随后翻身上马和家人挥手作别,林翡也骑上马,要再送兄长一程。
等林翡返回时,日头已高,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她心中郁郁,实在提不起精神快马加鞭。先送走了阿兄,再过十余日又要送走阿鸾,不知何时才能阖家团聚。
路过平翠湖东边的小树林,发现前方似乎有人牵着马站在小路尽头,她眯眼看去,像是李擎。
“我一大早去找你,舅母说你送阿鸿表兄。”
“何事?”
“阿鸿表兄回了军营,自然由我来带着你们找乐子。明沁御苑附近有座无名小山,很有野趣。阿适说那里有条小河,鱼不少,我们去捞上一些,在山上烤鱼吃!”
林翡兴致缺缺:“你们去吧。”
“舅母和我们说了阿鸾要入宫的事。其实,我们是想找个时机让阿鸾和宫中的贵人们先见见,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林翡正为入宫一事烦闷,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