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穗伶此时才呼了口长气,跌坐在地,他已经没有力气走了,脚有些发软。家就在前方不远,但他没有力气走过去。
汗水沿着鬓发直流而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身体在颤抖,心在剧跳,口中发干,他直感觉自己在生死间走了一遭。
穗伶脑中一片混乱,也不去想,感觉累到极点,便欲躺下休息一会,手却摸到了一样东西……
他拿到眼前一看,赫然便是那血红色的手帕!
只见穗伶猛然从地上跃起,攥着手帕,瞪着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状,却是不敢再呆,一股劲的跑回家。
回到家,穗伶洗了个冷水澡,冲掉了一身臭汗,也冲走了恐惧,只剩下疑惑和好奇。
那块血红色的手帕其实不是血红色,只是在外面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心里就以为是血红色了。那块手帕是大红色的,上面有金色花纹,看起来富贵喜庆,入手手感很好,看起来质料不俗,闻起来有一股清香,而不是想象中的一股血腥味,那清香不像是香料的香味,是很自然而然的香味,那香味穗伶从未闻过,如果要他来描述这清香的话,他也只能说很自然的味道,便如那清风拂面的感觉一般,难以描述。
看这手帕不俗的样子,他彻底拂去了那女子是鬼的想法,只剩下浓浓的好奇。
经过了这一晚的事,穗伶出奇的累,带着浓郁的好奇、无边的遐想沉沉睡去,梦中竟全是那女子的面容。
那一夜,倾盆暴雨,电闪雷鸣,空气沉闷,雨点敲击着窗棂,令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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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暴雨一连下了数日,时断时续,大则狂风惊雷,小若珠落玉盘,或是阴云密布,雨势暂歇。
这一日下午,雨势稍停,天空仍是一望无际的阴沈,明示着暴雨随时便要倾泻。穗妤瞅了眼天空,皱了皱眉,她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这样的天气不会有多少人心情愉快。她心情不好并不仅仅是天气的缘故,她心中显然还另有心事。
穗妤有一个一胎双生的哥哥,最近她哥哥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成天精神恍惚,失神落魄的样子,问他怎样,他却搪塞说下雨不能出去玩所以心情不好,对于这样敷衍的答案,穗妤也没有什么办法。
最近有传言说邪门的事情,深夜雨绵之时,听到巷子有人走动的声响,也有人证实说看见有一个人影在雨巷徘徊,忽而又不见了,雨急夜深,却是无法看清那人长相。确实挺邪的,这么大的雨,又是三更半夜,还有人游荡,也真够邪的。
穗妤觉得哥哥中邪了,听到传闻便留意在心,暗暗观察,却是发现哥哥深夜偷偷出门,回来时浑身湿透,脸色苍白,表情痴呆,这模样像极了中邪。她心下担忧,却不敢与爸妈说,只是暗中留意。
这一日,雨势稍停,哥哥便出门说是找同学玩,穗妤随后也找个买东西的理由跟着出门了。
她左眼皮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精神恍惚之下跟丢了哥哥,心中着急,却没有办法,只能随意走着,走不多久,暴雨狂铺而至,片刻笼罩方圆。
穗妤出门带了折叠伞,这等暴雨却是不敢打伞前行,否则牛仔裤及鞋子都要湿个通透,只好随着人群躲避在街道一侧的一家小饭店前。暴雨势大,便在商铺门口的雨棚下也会被飞扬的雨滴淋到,众人见状,都往饭店里面躲去,随意取了把凳子坐下,这饭店老板也不在意,跟众人聊起雨来,一下子饭店里好不热闹。
她站在比较靠外的地方,不时有些飘在风中的小雨丝落在肌肤上,被雨洗练后的凉风刮在脸上,凉丝丝的感觉挺不错,饭店里面却太多人了,闷热的可以。
她旁边有个看起来四五十来岁的老人,戴着又黑又大的墨镜,搬来一把凳子坐在那,脸朝着这猛烈的敲击着大地的暴雨,也不知他看着哪儿。那种又黑又大的墨镜,在穗妤的印象当中,只有两种人才会戴,盲人或是看相的。
毫无疑问,这个老头是看相的,因为他瞅了会穗妤,朝她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眉关紧锁,额头泛青,双目失神,必是有至亲急难。如果愿意的话,小老头便为姑娘解上一解。”
穗妤心下烦躁,转头狠狠的瞪了那老头一眼,别过脸去,却没说话。
小老头却是一惊:";哎呀呀!姑娘那位至亲几日内当有血光之灾,大难临头啊!”
穗妤满脸不愉之色,颇为恼怒,没有睬他。
小老头喋喋不休的道:";敢问姑娘可有兄弟中邪?失魂落魄,举止怪异,仿佛被什么事情困扰?”
";你怎么知道?";穗妤讶然,转过头来问。
小老头摸了摸枯瘦的下巴,神秘莫测的笑道:";嘿嘿,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他入邪极深,再这样下去,危险至极!”
";老先生,那该怎么办?";穗妤恭谨的询问。
";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便也不好办,你且把他的近况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