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永远是生活的表面,自有它深藏不露的另一面。
一剑和和氏璧正式分居了,可以说是和氏璧心平气和地搬离了这个家。他将搬到哪儿去?一剑没有问,可能是女方的家吧。何以说搬就能搬进去住?想必其中有深厚的渊源和故事,他不说,一剑也觉得没有必要发兵一万,自损三千,问明白了,自己也不过是被抛弃的一方,又有何脸面?
做自强不息的女人有什么好?至少不能死拽着一个男人哭天抹泪。对一剑来说,这一次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其实已经大到她不知该如何抱怨,就像人得了感冒可以逢人就说,得了癌症反而无声无息。
和氏璧走后,一剑很快恢复了单身时的凌乱生活,一个心情糟糕的女人,决不可能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离开办公室的时间越来越晚,写文章,上网,打长途电话,反正用公家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愉快,家里又没有人等着她,想起从前的自己,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种模拟的生活,在真实中扮演着不真实的角色,这一点倒是让她倍感可悲。很晚回家,可以栽倒就睡,不至于有整整一个晚上要打发,如果还是睡不着,就喝一杯红酒,办法总是有的。
当然她也四面出击,到处挖料探宝,希望能煲出最引人注目的文章吸引读者,她的酷评越来越尖刻,时常语出惊人,有时也怨气冲天,这当然是不可避免的。一剑是一个清醒的女人,她知道最幸运的女人是得到感情,其次便是事业有成,在缺少一样时,你必须牢牢抓住另一样,否则你就没法活好。
这样生活了一个多月,本来她以为自己会逐渐适应眼前的局面,毕竟她不是多么爱和氏璧,只不过对于家庭的解体缺乏思想准备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她内心的凄寂一点都没有缓解。
周末的下午,她拿起电话:“喂,沁婷吗?”
“是我。”
“打过很多次电话,你出差了?”
“对。”
“忙吗?”
“还好。”
“晚上一块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你在找我吗?”
“你来电话时,我正在翻你的电话号码。”
“有事吗?还是心情不好?”
“不是不好,是很不好。”
“我真高兴,因为我现在糟透了。”
“这是你最喜欢的疗伤办法,以毒攻毒。”
“别人的不幸从来都是我的治病良方,晚上我买披萨到你家去吧?”
“也好。”
“那就晚上见了。”
“一剑……”
“嗯。”
“你还像以前那样疼我吗?”
“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