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听说了公主府传阑珊之事,思来想去,便从公主府侧角门而入。
这宅子是温益卿设计的,府内每一条路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加上他是驸马,就算给下人瞧见,只当是驸马不知几时回了府,也不至于特意去报公主。
竟给他一路避开人从小径绕到了花厅,终于有几个在外头等候的公主身边的亲信看到了他,才要进内禀告又给他制止,那些人自然不敢当面忤逆驸马,由是阴差阳错。
温益卿回到府内。
这边本是一团祥和,直到下人惊慌失措地冲了进内:“老太太,大事不妙!”
戚老夫人正给丫头们围在中间,闻言忙叫大家住口:“出了什么事?”
“二爷回来,可不知怎么满身的伤,已经派了人去请大夫了!”
“伤?”戚老夫人慌了神,立刻起身扶着丫鬟出了上房。
温益卿是往上房这处来的,远远地还有几个家族中的女孩子,看到他满脸是血,脖子上原本雪白的中衣领子也沾染了鲜红血渍,有胆小的竟吓晕了过去。
陈初箐慌成一团,却忙疾跑几步迎过去:“表哥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伤着的?”
温益卿一概不理,只是径直走到戚老夫人跟前:“你们都退下。”
众人都惊呆了,却听温益卿怒道:“都滚!”
连同陈初箐在内的所有人,都给他这一句吓得魂不附体,就如同给人吓到的燕雀,慌忙散退了,连原本扶着戚老夫人的丫鬟也都白着脸退下了。
戚老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儿子如此盛怒,一口气也软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先把血止住!”
“母亲,”温益卿看着面前的老太太,“我再问你一次,当初姗儿是怎么死的?”
戚老夫人张了张嘴,上次她还可以把温益卿斥退,但是现在,面对这般情形的儿子,她没有办法再用佯怒的法子:“你好好的问起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伤成这样跟此事有关吗?”
“是,”温益卿并未否认,“母亲若不告诉我实情,这只是开始,往后,更严重的事情还有。”
戚老夫人惊呼了声:“你……”
温益卿道:“上次我问母亲的时候,母亲有躲闪畏惧之意,现在我再问你,这件事,是不是有公主插手在内,是不是……她要挟了母亲!”
戚老妇人捂住嘴,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着急,泪珠滚滚落下:“卿儿,你……”她哭泣着,“你不要逼我,你总要先顾及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温益卿从来是孝道最重,此刻却是铁了心了,道:“我身边的人,连个三年以上伺候的都找不到,只怕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所以一概知情的都给遣散了吧?彭家也离开了京城,这一切的一切,只靠温家是做不成的。有人告诉我,当年姗儿的死,是温家的人害的!当时的房门都给锁起来了!母亲,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你都不知情吧?”
戚老夫人战战兢兢的,听到最后几乎站不住脚,她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扶住了身侧的栏杆。
“是真的对吗,这些话是真的。”温益卿木讷地说着,“可为什么我记忆里是姗儿对不住我,而母亲之前,也有意无意的这么向我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