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这梁叶也真是的,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解释解释,”杨萍说,“你要是照顾快餐店,我就不留你啦。”
樊刚从毕君家出来,开车朝快餐店驶去,在十字街口,上次扣他车的交警正在值勤,向他摆手示意停车,“又违犯什么规则了,”樊刚心里嘀咕着停车开门。那个交警走过来,笑着说:“樊经理,上次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怨我喝酒。”樊刚紧张的心里立刻放松了。
“改天老弟我请你,还希望老哥你在王队长哪里多多美言几句呢?”
“一定,一定,我和王队长是老朋友啦。”
“你走好!”
“再见!”
八
樊刚坐在快餐店里靠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他斜着身子,不停地给前来就餐的老顾客打着招呼。窗外,华灯初上,人们行色匆匆,各式车辆来往穿梭;店内,人声鼎沸,客人来来走走,服务员们端着碗碟,来回奔波。小花笔直地站在吧台前,气质高雅,洁白的脸庞上一双幽黑的明眸顾盼流连,热情招呼着每一位客人。谁敢说她是从郊区农村来的女孩子。刚来快餐店时,小花衣着朴素,连说话都脸红,而且从不和厨师们拉拉扯扯,也从没有那个男孩子来饭店找过她。但慢慢地,樊刚觉出每当他盯着小花时,小花总是冲他莞尔一笑,目光显得极其水灵含情。终于有一次,小花的奶奶病危,父母要他火速回家。顺理成章,梁叶让樊刚开车送她一趟。车行至郊区南山沟时,轿车抛锚了。樊刚给梁叶打了个电话,让她叫上修理工打个的快来,闲着无事,樊刚点燃一支烟,开始与小花闲聊。
“小花,找对象了吗?”樊刚问。
“没有,我才18岁呀!”小花说。
“那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人呢?”樊刚问。
“樊老板,你……”小花吞吞吐吐说。
“别叫我老板,以后只有咱俩时,你把我当你哥好啦!”樊刚回头看了小花一眼,小花躲开了樊刚的目光,低垂下头。
“小花,我觉得服务行业是毁女孩子的,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刚从农村走出来时都是在饭店,但随着眼界的开阔,她们的心开始不安份起来。有的成了‘二奶’,有的进了歌舞场所,更有的去了桑拿。但‘青春饭’能吃几年呢?我看你还是学个手艺吧!理发、裁剪、要不就挣点钱回家做个小买卖。”樊刚语重心长地说。停了一会,小花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小花说。
“来,让我看看你的手相。”樊刚像许许多多的男人一样,在向一个女人“进攻时”采取了“看手相”的战术。但小花竟然没有防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樊刚把座椅放倒,他斜躺在上面,轻轻用右手抓住了小花伸过来的手。
“哟,你的手很厚,有福气呀!看你的感情线,太深,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智慧线长,你很聪明,但线中间弯了一下,你考虑问题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不果断;生命线不错,在80岁左右,你的手纹很乱,最近你身体不是很好,是不是忧你奶奶多了。”樊刚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抓紧了小花的右手,小花极力挣脱着说:“樊老板,你……”
“小花,你听我说……”没等樊刚说完,小花已挣脱出手推开车门下了车。樊刚没有下车,小花独自个走到路西的一块沙石上坐下来。樊刚坐在车里正思索着刚才自己出格的行为举止。看见小花从沙石上站起来,朝他喊到:“樊老板,老板娘来了。”樊刚朝车后窗一看,果然是梁叶打着一个出租车赶来了。他后怕得全身汗毛直竖,差点让梁叶逮个正着。
那一次樊刚虽然没有得逞,却激发了他拥有小花的欲望。男人就是这样,想得到而没有得到的女人,魅力更大。小花简直成了他心目中的公主。小花不在的日子,他挨个审视着快餐店的每一个服务员和每一个来快餐店吃饭的女人,都比不上小花。小花的条儿细,小花的脸蛋清秀,小花的气质雅……樊刚甚至有点茶饭不思了。终于盼来了小花,通过几天的观察试探,樊刚觉得小花并没有对他上次的粗鲁举动生气,反而从眉目之间露出一种诱惑之态。尤其那笑容,简直勾人心魄。机会终于来了,一次,梁叶出差到省里参加计算机培训,天下起了雨,小花没有拿雨伞,樊刚开车送她。当驶到小花租的民房跟前时,樊刚说:
“我能去你那里看看吗?”
“我那小屋脏死了,你要笑话的。”小花说。
“唉,出门在外,能住就行,我又不嫌脏。”
于是,樊刚随着小花进了一个没有院门的小院。房东还没有睡觉,听见脚步声高声问道:
“是小花吗?”
“嗯!”透过窗玻璃,只见房东正精精有味地看电视,没有出来。这小院一共有六间小平房,东屋四间,西屋两间,小花在东四间南面第一间。一进屋,趁着黑暗,樊刚便抱住了小花,小花极力挣脱,樊刚死不松手,慢慢地小花不再挣扎了。
“别这样,让我打开灯。”小花低声说。
樊刚依然没有松开小花,他随着小花的脚步,走到墙边,小花摸索了几下,抓住开关绳,拉了一下,屋里顿时亮了起来。灯光一照,樊刚却没有了刚才的勇气,他松开胳膊,小花长出了一口气,说:“樊老板,你快回去吧,都快听见雨声了。”樊刚没有吱声,坐在床沿,开始打量这个十几平米的小屋。屋里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单人床,床头放着几本生活类的杂志,还有一个小型双卡收录机和几盒磁带。床上铺着一个海绵垫,放着一条太空棉被,墙上贴着几幅港台明星画。在刚进门的墙角,放着一个电炉。小花坐在椅子上,又一次催促道:“樊老板,都11点钟了,赶黑雨下起来可是没完没了,早点回吧!”樊刚说:“怎么,撵我走啊!”小花说“不是那个意思。”樊刚说:“我偏不走,今晚住这儿啦?”小花赶忙起身,走到樊刚跟前,用手揪了樊刚的胳膊一下,说:“住这,可不行,房东要骂死我哩!”樊刚拖住小花的胳膊,把她揽入怀中,小花没有反抗。樊刚伸手拉灭了灯,室内顿时一片漆黑,樊刚紧紧地抱着小花,脸贴着脸,摸摸索索他寻找到了小花的嘴唇,轻吻起来。初始小花是逃避,紧闭双唇,但坚持了分把钟,防线便垮了下来,任樊刚的舌尖长驱直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晃眼已是近两年时间,傻子都看得出樊刚与小花的关系。但梁叶硬是憋闷在心里没有给樊刚挑明,她想当今社会,有几个男人身上是“干净”的,又有几个男人在美色的诱惑面前不动声色。更何况自己上次为了摆平挪用公款一事,不是也曾委身那脑满肥肠大腹便便令人作呕的所长吗!有个小花拴住他,也省得他整天在外寻花问柳处处留情。这次吵架,梁叶终于把樊刚与小花的事捅了出来,她这一捅,却使樊刚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尽快让小花离开快餐店。
此刻,樊刚盯着在快餐店奔来跑去的小花,思索着该选择一个什么时机找一个什么理由同小花摊牌?
九
樊刚和小花躺在床上,刚才的缠绵使俩人都感到有些疲倦。樊刚伸出胳膊,小花会意地躺在他的怀里。樊刚觉得应该同小花好好商谈一下。他用极其平缓的语调说:
“小花,有件事我想给你商量一下,梁叶已经赌气回娘家好多天了,你是知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辈子不可能同她离婚,咱俩也来往快两年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
“你别说,”小花伸手掩住樊刚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