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过一年,面前的人穿着淡青色的长袍,半点也不爱美了,甚至连裙子都不穿了。
那张时常笑的像朵花儿似的脸上,如今面目清冷,毫无表情,就这么看着他:“你今日过来找我,究竟为何?”
刘满先是觉得有些差异,随后又有些遗憾。
沈少卿这样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亲自教出来的人如何会差?只是可惜,当初那个恣意潇洒的小姑娘,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茶壶。
螃蟹与糕点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杯子,弯着腰沏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捧到她手边。
“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姿态放的极低,看着沈清云的脸,满是诚恳:“我有一子,之前伤了腿脚。太医说骨头已碎,接不上。只能保命却保不住腿。”
“您医术高超,想请您过去救我儿一命。”
“刘横?”沈清云抬起眼睛。
刘满这才想起来那日在永昌侯府她将一切都都看在眼里。点了点头,开口的语气一阵晦涩。
“是,我膝下就这一子,虽是任性张狂但我实在不忍见他……”
还未说完,沈清云就起身。她直接往外走出去,那目光半点儿都没落在他身上。
“等等……”刘满好不容易等到人,哪里肯让她轻易离开,立马伸出手要拦人。
沈清云站在门口,瞥见他挡在面前的手:“你有多大的胆子,敢拦我?”
她瞥过头,目光一片冰冷。
刘满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面色难看的紧,却到底还是将手一点点放了下来。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等人走后,刘满才转身。
扭头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句:“出来吧。”
雅间内点着檀香,中间一道屏风隔开。听见声响,最里边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个双厢房,外间一个大的,里面还有一间小的。一道屏风隔开,里面的人可以瞧见这屋子里的一举一动,而不被发现。
宋行之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走到刚沈清云的位置上坐下。
桌面上还带着温度,手在桌面上摩挲了两下,目光又垂了下来。
“宋行之。”刘满拧着眉心,从他面前坐了下来:“可是你说要帮我的。”
结果人来了,别说替他说话,连面都没露。
“我说帮你把人弄出来,我可没说替你说话。”宋行之的眼帘落在桌面上的茶盏上,其中一杯她喝了一半。
他抬手举起那杯茶,指腹在杯沿摩挲着:“若是没有我,你今日连见她一面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