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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2页）

风荷叹口气说：“你为什么总象小孩子一样？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一岁！你要的是关注？无为，我都决定放手了，你们的过去也好，未来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来？”风荷说着眼圈就红了，不由得站了起来，“我不爱你我跟你过这么多年？我不爱你我跟你生一个天使？我信任你，被你当成不在乎你，无为，我们真是搭错筋的一对，我们的婚姻是老天跟我们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你以为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心里好受吗？可是我们确实有问题，而且这种矛盾不可调和。我们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要求对方改变是不可能的，早点分手不是更明智的选择吗？非要把对方折磨得遍体鳞伤才说分手是不是会太晚？”

程无为也站起来，一把抱住她说：“是我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要求太多，我不该总是要你关注我，我也不该老对你小心眼儿。你原谅我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想想阿柔——求你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风荷眼泪掉下来：“无为，你别这样。你放开我，你别这样。你觉得我们还能再重新开始吗？我们在彼此的心中种了一根刺，也许你现在愿意包上一层皮，把它藏在某一个角落，可是指不定哪一天，那层皮脱落了，这根刺就冒出来，再一次把我们扎得鲜血淋漓。无为，我不知道人的一生可以经历几次这样的折腾，我只知道我现在老了，抗痛能力不比当年。要是再年轻十岁，我有多少眼泪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掉，可是我今天就是忍不住了——”

说着她噎住，再也说不下去。

程无为紧紧地抱住她，把下巴紧紧地抵在她的头发上，喃喃地说：“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下一次痛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原谅我，风荷，你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你原谅我。”

风荷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她的意志开始动摇，决心慢慢瓦解。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就象她了解他一样。她真的要想断了过去，就不能，也不该跟他面对面地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跟他说，说来说去，就说成这种局面。这是不是说明狂怒过后，她内心里对这段感情，对这个婚姻还有着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十年前她能一刀斩断过去，那是因为她跟王朝阳没有那么多的共同岁月，没有一个联结他们血肉生命的孩子。她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十年的感情，有共同奋斗的经历，有那么多年的家庭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天使，给他们带来无穷的乐趣。

她呜呜地哭泣：“无为，是不是太晚了？我们还能够重新开始吗？对于那一晚上的事，我不打算道歉——如果所有的过程重来一遍，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我不相信你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不相信你会忘记得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人生的脚步只能向前，不可以回头。

程无为深深地吸口气，哑声说：“这事我想过了，不怪你，是我有错在先。风荷，让我们把这一切都斩断，让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跟那个纤纤再有来往，你也别再跟那个姓刘的见面了，好不好？”

风荷想挣脱他，可是被他抱得紧紧的，动也动不得，最后只好说：“你放开我，让我洗洗脸，喝口水。”

他放开她。她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用干毛巾吸干，然后出来喝一口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无为，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到以前吵架的怪圈——床头吵架床尾和，看似恩恩爱爱，其实什么矛盾也没解决，越堆越多，到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分居一段时间，彼此冷静思考一下，究竟这婚姻还能不能进行下去，或者值得不值得进行下去。至于你跟纤纤，断不断那是你的选择。我这边，我能告诉你的是，那个男人不是刘老师。你别乱猜疑，乱冤枉好人。人家夫妻俩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

程无为将信将疑：“那是谁？”

“我不知道。那是个很随机的一个人，有可能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再遇到一次——那只是个*。”　风荷不愿意多谈那晚上的事。那种不愉快，这一辈子她都不愿意再提起，最好她永远失忆，忘得干干净净。

程无为瞪大眼睛，随后搓搓手：“我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说服你。你说的分居，指什么？”

风荷说：“我带着阿柔和春燕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按照一般的做法，她应该要求程无为搬出去。但是她还有个娘家可以暂时借住一下，程无为是外地人，除了这个家，无处可去。而且，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搬出去的，他赖也要赖在这里。为了不让他有任何借口，那么她就只好提出自己带着孩子保姆搬出去。

程无为坚决地回答：“我不同意。”他把她复又抱住，“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搬出去，我们这个家就完蛋了。我不敢指望你马上原谅我，你可以要求我跟你分房睡，我可以慢慢等你回心转意，可是你不可以搬出去，绝对不可以。风荷，你不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就看在阿柔份上，别让阿柔心里有个阴影，好不好？求你了风荷，你让我睡沙发我就睡沙发，你让我睡地板我就睡地板，就是别搬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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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怀柔策略（上）

再亲密的夫妻之间，因为没有血缘的连接，如果感情又出现断层，物理距离的分离，只能增加感情的隔阂。况且风荷人美丽，性格又可爱，指不定会有什么人趁虚而入，横插一脚，那么他们的婚姻就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况且陆风荷从来不等任何人，这一点没有人比程无为知道得更清楚。她如果愿意等，那么今天她的老公就不是他了，很可能是姓王名朝阳的那个家伙。

他当年追风荷追得穷心竭力，现在被纤纤缠得焦头烂额，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什么感情风波。他现在只要风荷，只要他的阿柔，只要他们一家三口永永远远在一起。

但他也不能逼急她，逼急她只能让她更快地搬出去。所以他提出一个折衷妥协的方案——分房而睡，各自冷静一下，他愿意等她回心转意。

风荷答应考虑一下。

风荷失踪的那晚闹出的声音太响，当时程无为把上海陆家的近亲都找个遍，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去问。即使他在电话里说得含含糊糊，亲戚们也猜出他们夫妻可能出了点什么问题。风荷妈妈在跟亲戚的通话中嗅出了点味道，当即中止休假，跟风荷爸爸带着春燕和阿柔紧急回到上海，找风荷，风荷不见他们，只得约见程无为。

老两口打发春燕带阿柔出去玩，在书房里关起门来跟女婿谈。程无为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只省略了风荷的*，然后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风荷爸爸首先愤怒，一拍桌子：“你混蛋！你们趁早给我离婚算了！”山东人啊山东人，英雄本色。风荷是他最心爱的小女儿，而这个小女儿又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小孙女，是他家的唯一的一个第三代，他怎么忍心看她受这样的委屈？

风荷妈妈看看苗头不对，连忙说：“你胡说什么？他们离婚，阿柔怎么办？好了，我看你还是回避一下，让我单独跟无为谈。”连推带劝，把老头推出书房，带上门。

程无为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以前自己对风荷的要求多么无理，多么过份。岳父母永远不能等同于父母，那么公婆也同样不能等同于父母。

风荷妈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