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眼睛,望着绿草如茵的庭院,阳光绚丽的下午刚过一半,两层楼的警筑物阴影长长地铺展在平坦稠密的绿茵上,望着阴影,欧阳易放心地信步走向绿茵的草坪。
“哇!好舒服哦!”欧阳易伸了个好大的懒腰。
“懒人!”
“谁?!”欧阳易急急地立挺着腰杆,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寂然不动的老榆树荫下,站了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弟欧阳非!
欧阳非缓缓地走了过来,靠近欧阳易的身旁。
“你刚刚说我是懒人?”欧阳易以此句话替代了问好及寒喧。
欧阳非点点头,“你当然是懒人,你若不是懒人的话,干么伸懒腰?”
挑衅意味颇浓厚的。
“我可是很忌讳人家说我懒的哦!我的勤劳可是出了名的,要说懒的话,应当是非你这个化学博士,科学怪人莫属了!”
“喂,讲着讲着,可别涉及人身攻击啊!”欧阳非知道他老哥又要数落他的不务正业、成天混吃等死……等种种罪行了。
“好吧!”欧阳易极有“分寸”地止住了口。
欧阳非借机转移了话题。“喂,老大,将近大半年没看见你的影子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呢?”
“将近大半年没看见我的影子了?”欧阳易一脸的不解,“不会吧!你不可能大半年没看见我的影子的,”他侧着头想了一想,“哦!有可能!你大概是颓废太久了,很久都没看报纸或看电视了!”
“什么意思?”欧阳非不解。
欧阳易决定让老弟明明白白,“我这张迷死千万人的脸,三不五时地老是出现在电视荧光幕前,要不然就是报纸版面上,难道你都没看见吗?”他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怎么可以说将近大半年没看见我的身影了呢?唉!真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言词……”
“我干么要看电视或报纸?污染人类纯洁、纯真的心灵!”欧阳非说得道貌岸然的。
“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欧阳易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欧阳非却在此刻忽然地睁大了眼睛。
“唉哟顽石点头了?”欧阳易活脱像春风化雨的良师一般。
欧阳非没理他,尽顾说:“不过,如果你若成了通缉犯,那我就会考虑看看电视新闻或报纸社会版新闻……”
“唉、唉、唉!‘拣角’啊!”欧阳易连唉了三声,又用台语加重了感叹的语词。
欧阳非却一脸“谁理你”的表情,再度充分展现他任人叫阵喊骂皆无动于衷的特质。
太阳光像个顽皮的小朋友似的,又倏地跑了出来,照映在原本布满荫影的绿茵上,而欧阳易和欧阳非两兄弟皆不约而同地往屋檐下荫影处移动。
“爸妈都在屋子里吧?”欧阳易想起了正事。
“你找爸妈做什么?”
“有些现象想和爸妈讨论一下……”欧阳易有意避重就轻。
欧阳非闻言,整个人忽然眉飞色舞了起来,“现象?!我对现象最有研究了,虽然不能称为专家,但也是权威了,你找我讨论现象准没错!”他说得口沫横飞的。
“你少掰了!”欧阳易极为不屑。
“你不相信?唉!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化学领域里的离子变化的‘现象’最多,所以我是‘现象’的专家,有什么‘现象’找我讨论就行了……”他最喜欢穷搅和了。
欧阳易挥挥手,不打算理会老弟欧阳非再继续瞎掰下去,欧阳非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大哥,难道……”欧阳非的表情是惊栗与讶异夹杂着紧张与混乱。
“难道什么?”老弟干么那么紧张啊?欧阳易不懂地问。
奇怪了,他这么紧张的表情,一向聪明过人的大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好吧!他就实话实问了,“大哥你生病了?”
“咦?!”老弟怎么会知道?欧阳易吓了好大一跳。
欧阳非立刻读出老哥脸上的表情,“啊!糟了,这下真是糟了个大糕!大哥你真是太大意了!呜呼哀哉……”
“我……”
欧阳易还来不及找适当的言词辩白,欧阳非又夸张地抢着喊道:“大哥,这下你该怎么办才好啊?你一世的英明都即将毁于此,这会成为大新闻的啊!看样子,我不看报纸都不行了……”摇着欧阳易的身体夸张地喊道。
待老弟停止呐喊的声音以及摇晃他身体的动作后,欧阳易才讷讷地开口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欧阳非带着既同情却责备的心情叹道:“大哥,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隐瞒下去呢?待会,你将‘病情’告诉了爸妈,不就等于向世人宣告了你不名誉的风流帐了吗?这还需要瞒下去吗?”
“什么不名誉的风流帐?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欧阳易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