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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转变30（第1页）

自从世子爷送来了鹩哥，余笙的日子变得有趣起来，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子夜”，因着一身乌黑的毛发得名。

余笙近期抄了很多遍《兰亭序》，便开始亲自教子夜背诵《兰亭序》，每天一个时辰，像给它上课一样认真。子夜很聪明，半月下来，竟然真的可以背出一小节。

这样的趣闻自然被李嬷嬷一一讲给皇后娘娘听，听到余笙一字一句地纠正鹩哥的发音，皇后也忍俊不禁，到底是个小孩子呢，天性使然。

李嬷嬷随即递上余笙练字的宣纸，厚厚的一摞，行书体、隶书体都有，笔触有力，洒脱不羁，全然不像十几岁女子的笔迹，倒像是哪位书法大家的字帖。

皇后娘娘仔细端详了好一会，说道：“她竟然是这个性子，外表沉稳，内心激扬。”

李嬷嬷继续说道：“四姑娘每天都要练字一个时辰，从未间断。”

皇后点点头，不再言语，坚韧、沉稳、聪慧、刻苦、谦逊、美丽、良善、自尊，这些品质都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体现，李嬷嬷有句话是对的，凌儿的眼光一直很高，能入了他的眼，确实是不可多得的。

皇后想了想，对李嬷嬷说道：“明天开始，让四丫头请安后在我这读书练字吧。”

李嬷嬷闻言，眼角都透出喜悦点头应道：“是，娘娘。”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世子府，赵楚凌从心底高兴，对着弯刀说道：“李嬷嬷的祖宅都修完了吗？”

弯刀回道：“已经完工了，还给宗祠捐了五百两银子。”

赵楚凌很满意，当初央求李嬷嬷帮着劝皇祖母，还怕李嬷嬷不会真心帮忙，如今看来是费了心力的。

这时画戟进来禀报：“世子爷，王秉直已经回到禁卫军当值，另外调了他的心腹副将给到公主府。”

赵楚凌眉头一皱，禁卫军如果因着长宁郡主的关系也支持齐王，就真的不好办了。

赵楚凌几年前就开始建立自己的谍报系统，目前已经初见成效，不仅宫中、各王府都安插了眼线，六部、禁卫军也都植入了自己人，京城的酒楼、妓院、歌坊、梨园、客栈等人流聚集的场所也都布局完成，因此赵楚凌总是能第一时间获得机要信息，并且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赵楚凌在匈奴一战中智擒三皇子从而扭转战局，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跟镇西大将军顾廷凯结下了深厚情谊，两人这半年来经常书信往来，赵楚凌还特意去拜访过顾将军在京城的家眷，送了很多礼品。

弯刀提醒世子：“新月公主在府中多日，经常打听您，王妃也派人来请您回王府一趟。”

赵楚凌暗叹口气，可以想象母妃见面会说什么，但是拖了几日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赵楚凌给靖王和王妃请安后，坐到下首聆听教诲，几日没见双亲，感觉他们苍老了很多。

靖王对儿子是有愧疚的，自己资质普通，不受父皇喜爱，本该顺理成章的皇位很有可能旁落，连累着子女都要跟着提心吊胆。

靖王开口说道：“凌儿，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为父迟迟不得太子之位，你觉得我们将来会有怎样的下场？”

赵楚凌一惊，这种敏感的话题在以前是决不允许说的，今天父王怎么一反常态？

赵楚凌沉思一会回答道：“目前来看齐王优势很大，皇爷爷属意、朝臣一多半都支持，我们如果落败可能要迁出京城，在穷乡僻壤做个闲散王爷了吧。”

靖王苦笑一声说道：“成王败寇，我是嫡长子，你齐王叔会留着我们这一脉吗？”

赵楚凌惊得站了起来，手心微凉，不错，我们是皇后正统血脉，如果齐王上位怎么可能留我们活口？朝堂上公卿老臣是拥护靖王的，就是因为占了嫡长，占了名正言顺。皇上早就想立齐王为太子，就是这些老臣坚决反对，才一直拖到如今。

靖王接着说：“母后一生恪守女德，端正贤良，从父皇还是小小的郡王时便跟着他，结发之妻不可弃，父皇登基后只能立她为后。但是母后自娴贵妃入门后便一天也没有享受到夫妻之情，只是守着这个皇后的虚名，凌儿，你的皇祖母其实不是贪恋这个皇后的位置，而是不想让我们这一脉的子孙因着她的退位被随意打压。”

靖王两只眼睛直直望着赵楚凌说道：“她能做的只有守住皇后的位置，给我们争取时间。你懂吗？而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赵楚凌这才明白帝王之家的残酷，血亲之间竟然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靖王随即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父皇当初是妃嫔之子，硬是将太子逼得主动退位，才达成心愿。”

赵楚凌知道这个事，当年的太子及小世子后来被发现都死在太子府，说是太子亲手杀了小世子然后自缢身亡。这些话谁都不信，但是谁也不敢深究。

靖王的意思很明白，皇上的心中是没有嫡长继位的理念约束的，相反他可能更欣赏齐王，因为觉得齐王就像当初的自己虽然是妃嫔所出，但是个人能力出众，经过一系列的淬炼更适合皇位。

齐王有个小世子才五岁，是齐王妃拼了性命生下来的，是长宁郡主的胞弟。齐王子嗣确实不多，但是如果当了皇上，选一批秀女进宫，几年之内应该就可以弥补这个缺憾。

赵楚凌想通之后问道：“父王有何打算？”

靖王总算看到了赵楚凌的态度，说道：“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父皇今年六十有二，他亲口对文武大臣说立储之事要提上日程，这两日他有意将工部交给齐王，如果事成，齐王将会掌控钱、权两个最重要的实权，到时候我们很难翻身。”

赵楚凌应道：“那我们就不让他接管工部好了。”

靖王看他一眼，疑惑问道：“可有把握？”

赵楚凌微微一笑，回道：“交给孩儿吧。”

见两父子正事说得差不多了，王妃接道：“凌儿，还有一个能快速获得助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