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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第3页)

可怜我昨晚消耗体力过剧,等划完里三层外三层的尾帐,我累得快要学螃蟹口吐白沫了,总算搞定最后一刀,于是我将刀收回刀鞘,悠哈悠哈“干巴爹”一声,一个天马流星倒勾拳把裂缝扯开,七扭八歪钻出帐子,双手叉腰站定,首先做了一个深呼吸,啊~早晨的空气多么清新,阳光多么明亮,那边还有两个帅哥,肩宽腰细的背影,多么养眼——

哟~帅哥转过脸来了,向我冲过来了——

啊~我想死……请万能的西门大妈告诉我,为什么一大早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会站在帐子后面说话?

我大义凛然地后退、后退、后退,还不及一头蹿回帐内,就被四阿哥揪住后颈拉出去,对我吼道:“你搞什么鬼?不走前门走后门?”

嗄!大白天对我耍流氓?

我惊恐之下冒出一句崇明岛方言:“侬做蟹(念HA,第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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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气呼呼瞪着我,我抖。。。左右看看,再抖。。。好家伙,四阿哥把他帐前的侍卫都调到帐后了,而我从四阿哥帐子去康熙那儿必经十三阿哥宿帐,他又叫出十三阿哥同着在此说话,摆明就是帮我扫平出门障碍,我却搭错神经从后面开山劈路钻出来,撞个正着,可不是我火星了么?

站在一旁的十三阿哥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彻底无话可说。

除了早上这个意外插曲,十三阿哥返京,走得还算平静,比较特别的是锡保虽然有伤在身,却坚持不肯让人抬他扶他,而是自己出帐走上马车,短短路程,搞了一额的汗,且一上车伤口就裂了,二阿哥好不指挥着人忙乱了一番,若非康熙那不批准,二阿哥差点不放锡保走,而之后我悄悄问相熟的替锡保临时诊治的御医,均言以他的伤势一般人根本无法自主行动,就不懂他为何强争这一口气。

他们不懂,我倒有些懂,锡保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不过十三阿哥的未来我知道得比较清楚,不管遇上何事,十三阿哥总能否极泰来,因此我也不太担心。

我郁闷的是另一件事:自打我在四阿哥帐内过夜一事当着十三阿哥的面活生生穿帮后,四阿哥就不理我了。

可那事能怪我么?我哪锅晓得四阿哥会跟十三阿哥在后帐谈情说爱?大清早的看日出啊他们?

跟四阿哥不和谐了,不和谐他也有错,谁叫他安排事情不先预知我一声?

还前门后门咧,别以为我懵懂,好歹我也是领略过山歌教的大名的,那索变相调戏我!哼!

本来四阿哥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就是了,但我的眼睛不听话,成天跟在康熙身边,所见无非是几个阿哥们来来回回。

我想看四阿哥,又怕别人看到我看他,更不愿他看到我看他,一天下来,眼睛都快抽筋,到了晚上,一个人抱着枕头,还很哀怨,我随身带着的专门放银票的小绣囊那天晚上落在了四阿哥床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有发现的话,应该早点还给我嘛,不要害我人财两空,相思成灾。

我和锡保约定一个月后决斗,康熙是已经知道的,但好几天过去了,他从不曾在我面前提起,简直就当没那回事似的。

十三阿哥和锡保都不在了,有时候我想找四阿哥探听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有心避着我,我也没辙。

可恶,那晚四阿哥留我在他帐内十三阿哥又不是没看到,他搞什么欲盖弥彰的把戏?也不至于就不睬我吧?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点不差,行营到保德州的第一晚,我就做了个关于蛇精的怪梦,忽然一下惊醒:四阿哥怎么会做那件事做得那么熟练工?难道他以前经常做?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我跟在康熙身边已有一段时间,知道他不喜欢吃鱼,却不知道他喜欢打鱼。

保德州扎营所在之处靠近黄河,保德天桥的“石花鱼”闻名遐尔,据说石花鱼十年才能长成,其味鲜美,非比寻常,唐代柳宗元在《晋问》中曾写过“河鱼之大,上迎清波”,指的就是它,但钓石花鱼最好的钓饵是石虫,石虫只在河流底下的石头后面才能寻到,因此煞费人力,康熙一整个白天就带着人乘小船满河的打鱼。

我对钓鱼这类事一窍不通,也看不懂康熙领着那些阿哥为了一条鱼上钩而兴致勃勃的是干什么,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是小阿哥,在二阿哥面前也说不上话,只跟着七阿哥、八阿哥他们一处,而十三阿哥返京,四阿哥自然就落了单。

除了对十三阿哥与众不同之外,四阿哥跟其它阿哥都是不亲也不疏,无甚好处,亦无甚坏处,我候了一天,好容易觑到空档,抽身往后舱走,想要理理装束找四阿哥说话,谁知走到后面,一眼就看到四阿哥跟十四阿哥站在船尾说话。

十四阿哥比四阿哥略微矮一些,他们两个如果同时站在德妃的身边,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十四阿哥是德妃所生,但四阿哥的样子就不那么容易看。

满人习惯宠爱小儿子,四阿哥又是自幼被抱到孝懿皇后宫中抚养,就我在宫中对德妃的有限几次见闻来看,四阿哥和德妃的关系也的确不算好,尤其我想起他日四阿哥登基后在他们母子兄弟之间所发生的事,就更觉蹉跎。

正想着,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先后别转脸来,看到我。

我曾经看过老年十四阿哥在乾隆朝的画像,画面上他那一对高高的颧骨能把死人吓活,然而此时此刻,在河船上,十四阿哥的侧影沐浴在午后的阳光斜照里,分明是一翩翩美少年,怎么跟老了相差那么远?难道说十年后他当大将军那几年被马踩过了脸么?

船身忽的晃动,我扶门框站稳,又扶扶帽子,因正对着光线,眯了眯眼,才走到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身边。

我瞅着十四阿哥,他也看着我,但先开口说话的却是四阿哥:“你来找我有事?”

所谓挑不如撞,正好在这碰见四阿哥,左右也清静,现在要不说话,回头还不知上哪找他,因此我也不管他们兄弟两个正在谈什么、谈完没有,直接“嗯”的应了一声。

十四阿哥跟四阿哥说了句满语,我却听懂了,大约是“等会儿再说”的意思,只见四阿哥点点头,十四阿哥便转身往前舱走了。

十四阿哥走起路来,腰就是和人不一样,不知他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从哪学来的,倒也不是女气,反正很特别,我看着他一路走远,自己就一路在想马上该怎么问四阿哥问题?大白天的,好像也不太合适讨论那种话题啊。

我不开口,四阿哥也不说话,我们互相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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