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就去拿荷包,“你给他送过去吧?问问他敢不敢生气。”
姚黄低头翻了个白眼:这不还是担心嘛。
她笑着道:“您还是明日等沈三少爷来读书的时候亲自给吧。”
两人坐着说话,又一会儿,就听见了折珍衣的说话声,折邵衣就知道她会来!她一来,折萱衣就好像闻见了什么肉味,定然要进来吃一口的。
三个人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折珍衣率先冷哼一声:“有些人,明明住在一起,我不来,她也不来,我一来,倒是来的快。”
折萱衣坦然的很,“我就怕你们在一起说我的坏话。”
折珍衣瞪她,“我们说你坏话做什么,这两日丢脸的是我。”
眼看又要吵起来,折邵衣连忙制止,“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折珍衣就闷闷的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英国公府的婚事啊,我这两日想来想去,都觉得你本可以接受的。”
折邵衣就笑起来,“你怎么会这般想?”
但显然,折萱衣也是如此想的!她好奇问:“说实在的,咱们也不大,你跟沈怀楠好,我们也知道,但你说……好到舍弃掉英国公府的婚事……我实在不理解。”
折邵衣就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她们是真心实意不理解,便轻笑出声。
“那是因为,你们拥有的太多了。”
而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缩在小角落里拿着针线刺绣,绣的荷包也平平无奇,连姨娘都说她的手指粗苯,做不出好绣品,但沈怀楠看她的目光却好似她是稀世珍宝一般。
她从他那里,得到了自信。
她想,原来她也是可以被珍惜珍藏的。
但这些话,说出来,怕是要被人说矫情。她便不说,只说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折珍衣和折萱衣互看一眼,也就不打听了。
等两人走后,周姨娘狐疑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折邵衣:“没出什么事情——姨娘,去澹台先生家的时候,我穿什么衣裳?”
这话一出,周姨娘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她赶紧去挑衣裳,无论挑哪一套都不合适,都觉得旧了,又埋怨自己竟然不知道提前准备,最后还埋怨上了文远侯:“有那去逛窑子的银子,还不如给你做一身衣裳。”
折邵衣好奇,“你往常这时候,不都说母亲不好不给我置办衣裳么?”
周姨娘正色道:“这回夫人对你不错,那么好的金丝缠线衣裳都给了你,倒是你父亲……”
但是在女儿面前,周姨娘还是不想说文远侯的坏话,她只又去挑簪子,然后一眼瞧中了秦青凤给她的琉璃簪子。
“就戴这支去吧,别让澹台先生看不起你。”
折邵衣叹气,“先生那般品性的人,又是知道我什么家底,怎么可能会看不起我。”
周姨娘便笑,“你瞧我这嘴——你可别说给澹台先生听。”
折邵衣自然不会说。
到五月一去澹台府的时候,沈怀楠亲自陪着她上门的。
折邵衣还不解,“你也不用陪着我,我自己能去。”
沈怀楠今日却有抱上澹台老大人大腿的心思,他想着去露露脸也好。
若是别的日子,他也是不敢的,已有先生,若是再因其他的念头攀附上其他先生,便先坏了名声。读书人,最怕的就是坏名声。正好今日是沐修,他才借着送折邵衣的缘由去澹台府。
折邵衣却没有想太多,只觉得他最近应该是想黏着她。她笑起来,“那你就跟着去。”
沈怀楠等她垂下马车帘子才敢叹气——瞧,他已经开始对她撒谎了。
他骑马在前头跟着走,虽然时辰尚早,但是路上已经有许许多多摊贩了。折邵衣其实没出来过几次。她刚垂下车帘子,又好奇的撩起来,姚黄坐在一边也迫不及待的看向外面。
外面有卖炊饼的,有卖糖水的,还有卖酱板鸭的。沈怀楠见她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看,赶忙去买了两个炊饼和两碗糖水——连碗也端回来了。
折邵衣喝几口,瞬间满足,“还蛮好喝的。”
炊饼也只吃了半口,就都塞到沈怀楠嘴巴里面去了。
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