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萱衣依旧看景色,瞧着他的模样,笑着道:“没事,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这种时候,不用争论。”
谁知道她这么一笑,对方竟然借着醉酒,道:“美人儿,你笑到我心里去了,你是哪家的,和离跟了我把,我给你银子——”
“爷床上功夫也好啊,你要不要试试——”
话刚说完,就见海棠突然把酒壶往腰间一挂,然后刀出鞘,她手顺着刀身一推,刀就飞了出去。
一刀插进了对面画舫的墙上。
四周一静,然后瞬间安静起来。因为这把刀还把刚刚闹事的人头发削掉了一半。
这个人恐怕是有些权势的,刚刚喊话的时候,便有人避着他,也不敢劝阻。
如今他的头发被削掉了,怕是这场官司要打起来。但是这三个人是谁……
没听说潞州有这种厉害的角色。
折萱衣却在他们愣住的时候跟沈思衡道:“你看,这种就要直接出手了,不然他不知道厉害,还要嘴巴里面吐脏词,如今都好,静下来了。”
对方能在潞州如此放肆,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越是这种人,越是会看人脸色。
之前三人的画舫是由远至近的,刚刚画舫停了下来,他没有看清楚她们的脸,现在也看不清,不过依稀可以看见,两个女子穿的衣裳不怎么样,但是那个少年郎穿的却是上好的料子。
就腰间那块白玉,便能买上十几条画舫。
这样的人,得罪不得。
他被削了头发也不敢说话,只是没了面子,还是要说几句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这般放肆。”
海棠笑了笑,飞跃而起,踏水而过,然后飞到他的画舫上将刀取回,再回到自己的船上。
折萱衣和沈思衡依旧没有说话。
等到海棠回来的时候,折萱衣才淡淡的道:“回去吧。”
兴致没了。
海棠一把插回刀,“晦气。”
给她们划船的人战战兢兢,总觉得自己惹上事情了。小声道:“那是我们知州大人的小舅子。”
折萱衣轻声道谢,“多谢你,不要紧,这是谢银。”
递过去一包银子。船公立马不说话了,只是有些担忧。
然而那人终于忍不住了,这种气以往哪里受过,要是对方好声好气,他还愿意忍让,如此放肆,今日打了他的脸,以后他还要不要混下去了。
他眼神一狠,身边家丁便立马倾巢而出,喊道:“拦住他们。”
海棠轻哼一声,一把刀抽出来,瞬间就有人落水了。
沈思衡想了想,终于想起刚刚有人被打下水,眼前的这位潞州知府小舅子就是那个往水里面扔银子的人。
他就掏出银袋子,也往里面扔了银锭子。
知府小舅子气得双眼发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思衡眨眨眼,“过路人。”
字正腔圆,是正宗的京都口音。
知府小舅子骂人的气焰就消了,他犹豫不决。京都人士,又这么嚣张,一脸富贵,他不敢得罪。
正在这时候,船公已经掉头,画舫开始往回走,沈思衡过去撩了帘子,海棠和折萱衣先进去之后,他才进去。
这般做派,丝毫不怕事,凡是看见这一幕的人都若有所思。
等到下船的时候,甚至有人来搭讪,但是都被海棠的眼神劝退了。
三人一路回客栈,海棠走了几步停下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