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魏大牛干活回来,手里提着一大捆供香,边朝屋内走边骂,“妈的,又涨价了,真不是东西!”
“大牛哥,怎么了?”
“老爷今天发布了调令,明天我就得去东山采石了。这是接下来得给朱老爷上的香,每日一炷可不敢忘了。”
“又是要去三个月?”
“三个月?半年!”魏大牛提到这个就来火,“他娘的,说是最近灵石变多了,须得多开采三月。”
“半年!那会累死人的!”母亲惊道,采石山里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干。
魏逍却是心下了然,定是那次大战后的灵气慢慢被天地大道分解,所以灵脉充盈,灵石产出也增加了,而这些百姓则被当成了免费的劳力。
旋即他又斜眼瞄着魏大牛——累死他?就他现在这体魄,敲石头只怕和敲鸡蛋一样简单。
“累死人?完不成采石的摊派,老爷都得掉脑袋。他还管我们死活?”
“这可怎生是好?误了来年春耕,家里也会揭不开锅的。”母亲着急,家里虽然还余下些粮食,但现在已是深冬,魏大牛又得去采石半年。若明年不能夏收,那情况她都不敢想。
“供香涨价了,粮食也涨了。”魏大牛语气无奈,
“咱家还算好的,你看隔壁老张家,三口娃,又没什么田产。明年要是没人接济,怕是要饿死人。
老张家穷,买不起那么多供香去孝敬朱老爷。要是朱老爷动怒,他家最大的那女娃怕是……”
说着魏大牛又望了望着窗外老张家的方向,后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就咱们村这样吗?其它地方……”
“其余村也是,全都得去半年。”魏大牛没好气地说。
母亲心头一紧,还想着若其它村只需采石三月,她还可以回娘家借些米粮来,先过了明年再说。现在看来,娘家怕是也借不着粮了。
“今天这供香,涨了一半不止。”魏大牛目光闪动,他颤巍巍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院里的老黄牛,“咱家已经没银子了,你待来年若是实在没办法,便将这牛卖了去。”
母亲闻言,眼眶一下就红了。她哪还睡得着,心里尽想着,一定要省吃俭用,哪怕一天就吃一顿,无论如何是不能把夫家的传家老牛卖了。
魏逍听着爹娘的话,心下暗暗盘算。
第二天一早,魏大牛给朱老爷上完香,背上行囊就去了东山采石。
母亲送魏大牛出门,转头就对隔壁的年长的妇人说道,“张婶,今儿不出去吧?”
“不出去,我就在院里织衣服。”两院子就隔着一道篱笆,张大婶坐在板凳上朝这边说道。
“那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小牛。我今天去镇上逛逛,看有没有工做。”母亲说着,挽起头发,用一条粗麻布扎好。“他很乖的,早上我喂过奶了。”
“不麻烦,邻里邻居的,平时你们照拂我们家那么多!”张婶说着,把板凳朝这边挪了挪,她三个孩子最小的五岁,大的十三岁,此刻在院中玩耍,倒也看得过来。心想着,若是魏家娘子能找着工,来年揭不开锅了也好问她借点粮。
母亲到水缸旁抹了把脸,又对着缸里的水照了照。转身便向外走去。
不多时,张婶看见小牛的摇篮突然晃了一下,只以为是风吹的……
村口一个神庙里,几名衣衫不整的少女跪在一张床前,身上到处是伤。这几个女孩,因为家里人丁稀薄,男人去服徭役后家里只剩自己,便被掳来玩弄。
朱烈心情不好,此刻躺在榻上,想着奉神使又加重了徭役,来年香火不知会不会减少。他的身体情况也很糟糕,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是白衣神人持剑斩他的画面。
想到这,他伸手随意抓住一个少女的头发,用力一拉,扯上床来,少女痛得惨叫,更加悲惨的下场等待着她。朱烈需要发泄自己的欲望,短暂忘掉烦恼。
“朱烈,”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