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哲峰告诉杨母林平发动的消息时,老当益壮的杨父打开门,快速奔向小区外的马路上,冲路过的出租车招手。
待杨哲峰满头大汗地抱着林平刚走到小区门口,杨父就引着出租车停了过来。
“快上车!”杨父打开车门,帮着杨哲峰把林平平稳地送上车。
杨母拎着一个大布袋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也坐上车。
“司机师傅,请你尽快把我们送到宝安区妇幼保健院!”
鹏城市宝安区妇幼保健院离华安苑不到三千米,出租车不到五分钟就把林平送了过来。
妇产科的护士对于这种情况是习以为常的,稍微检查了一下以后,就淡定地开口:“才破水没多久,离生产还早着呢!”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是吗?”杨哲峰紧张得不知所措。
“就在待产室等着吧,等感觉到被踹了再来喊我!”
护士叮嘱完就走了,毕竟那边产房还有好几个嗷嗷叫的产妇呢!
“平平,吃个鸡蛋,你早上还没吃呢!”
杨母把一个剥掉壳的鸡蛋送到林平嘴边,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牛奶,把吸管插上,“你喝一口牛奶,别噎到了!”
林平咬了一口鸡蛋,嚼了嚼,就着杨母的手,又喝了一口牛奶。
杨哲峰的手上、脸上全是汗,腿还在不停地抖,一看就知道他紧张到不行。
“哲峰,你去打个电话告诉姐姐。”林平想找点事情给他做,缓解一下他的紧张。
杨母也催促道:“快去打电话通知一下亲家和亲家母!”
杨哲峰颤抖着手,摸了摸林平的额头,“平平,你别害怕,我打完电话就过来陪你!”
林平的肚子断断续续的疼,但现在还能忍得住,看着一脸关切的丈夫,下意识的扬起了笑容,“我不害怕,你和爹娘都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害怕!”
杨哲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
杨母一边继续给林平喂早餐,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起生孩子的注意事项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林秋和老俩口到得很快。
刚进病房,周清看到人就问:“现在怎么样了?”
林平看着风尘仆仆的母亲,咬了咬牙,说:“我还好。”
但看得出来,林平现在不好受,额头上疼得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你这是头一胎,会慢上一些。”周清抓着她的手安慰道。
林秋拿着纸巾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等下疼得厉害的时候,咬一咬牙,多用点劲,孩子就出来了!”
林平点了点头,但马上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只手在肚子里把里面的器官挤压揉搓一样。
她忍不住叫出声了,杨哲峰见状立马跑去把护士叫了过来。
护士过来看到这种情况,平静的说:“现在差不多了,可以进去了。”
进去了并不是说马上就送到了手术室,而是在产房接着等待。
林平疼的大声喊叫起来,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杨哲峰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产房外不停的走来走去。
而老父亲林庭则握紧拳头,眼眶泛红地在原地踱步。
林秋挽着周清的胳膊,眼睛紧紧的盯着产房的门,林平每尖叫一次,母女俩就颤抖一下。
杨父也在原地转着圈圈。
倒是杨母稳得住,“没事的,等生出来就好了!”
但是谁也听不进去。
等待的感觉犹如度秒如年,尤其是产房里面不断传来林平的惨叫声。
不知道过多久,林平一声大叫,接着就听见婴儿的嘹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