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芙莉歌从后边赶来。脸色苍白,不见半点血色。金色长发垂在胸前,随着急促起伏的韵律而摆动。
见罗迪站在不远处,她顿了顿,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望着战场中地拼杀,她猛一回头,目光凛凛如电,望向那些牧师。
“这究竟怎么回事?奥库斯特他……”
“怎么回事?疯了!他疯了!”一个牧师愤愤道。用力喘息几下,他才调匀气息。
“下午他进来时,劳德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连招呼都不打,他急匆匆跑去光明厅,拿起圣物就往外走……这根本不符合程序!劳德拦住他,没想到他二话没说,拔剑就杀了劳德!疯了!他彻底疯了!”
芙莉歌紧皱眉头,疑惑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太阳神殿里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神殿门口接连有三个低级牧师被杀,却是她亲眼所见。
“怎么会……”她喃喃道。
“胡说!你们这帮叛徒!”虽然身处围攻中,奥库斯特仍在留意着旁边。听到牧师的话,他睚眦欲裂。挥剑横扫,猛烈的斗气向外爆散开,震退了四周的人。
他举起长剑,指向刚才那个牧师,血迹斑斑地面容无比狰狞。
“你们这帮勾结邪徒地家伙,别以为能逃过我地眼睛!听好了。只要有我在。圣物绝不会落入你们手中!绝对不会!”
“胡言乱语……疯了!他完全疯了!”牧师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地话来。
芙莉歌立刻后退了几步,同时伸手握住剑柄,目光流转不定。两边各执一词,她也不知究竟应该相信哪一方。相比较而言,多年相处,她自以为奥库斯特不是那种疯狂之人。但如果真是地方神殿出了问题,那对整个光明阵营来说,无疑是一场可怕地灾难。
“狡辩!”一旁的城卫队队长忍耐不住跳了出来,大声怒喝道。“难道那些无辜的百姓也是邪徒吗?两个孩童。一位老人……你竟然下得了手!我看真正的邪徒是你才对!”
“哈哈哈……”奥库斯特仰起头,高声狂笑,蓝色的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诡异的黑绿色,好似两团腐烂了的植物泥浆。
他向前猛踏一步,龇着牙,露出泛着寒光的的牙齿,面容不住扭曲。
“为了正义。为了光明,一定地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死在我手里,他们将远离这个充满邪恶和污秽的尘世,归入到太阳之主的怀抱当中!那是他们的荣耀!他们应当感到自豪才对!”
“你……”芙莉歌讶然,看着相处多年的同伴,脸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别浪费力气了,看他地眼睛。”罗迪远远地喊了一句。
其他人楞了一下,仔细分辨,捕捉到敌人眼中那异样的色彩,不由得心中一惊。
芙莉歌立刻叫道:“奥库斯特。你的眼睛!你被诅咒了!”
“诅咒?你说我被诅咒?”太阳武士狂笑的表情凝固了,渐渐冰冷起来。“我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芙莉歌……我本以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突然咆哮起来。“现在连你也在质疑我!”
长剑嗡鸣,一股磅礴的气劲轰然而至。毫无防备下,芙莉歌闷哼一声,瞬时间被重重击飞到远处。
短暂的停顿立刻终结,战斗又重新打响,而且变得更加惨烈。
几个牧师联起手,强大的能量瞬时汇集起来,如狂风般直冲过去。
奥库斯特高举长剑。周身燃烧着斗气的火焰。怒吼声中,一道锥形气劲迎了去。
两股力量骤然撞击在一起,引发了剧烈地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如同海啸一般,所到之处,地面硬生生刮去厚厚一层。来不及躲闪的神殿武士通通被炸飞。连稍远些的卫兵们也未能幸免。
后面的牧师摇摇欲坠。手里紧握着神徽,依靠神术治疗自己的伤势。
而奥库斯特也不好受。他半蹲在地。长剑拄地,身的血管全都从皮肤凸显起来,好似蠕动着的蚯蚓一般。他突然掩住口,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顺着指缝之间滴落,周身的斗气仿佛也随之流逝,变得黯淡许多。
“太阳之光洒遍大地!”他自语道,心中的执念化作无形地力量。他摇晃着站起来,看向四周。遍地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不断呻吟的伤员。他冷哼一声,瞥向一直旁观着的罗迪,心中杀念大炽。
“怎么,法师先生,你不会是早就没有魔力了?”他狞笑着,大步前。
罗迪耸耸肩,晃了晃脖颈。“你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旁边的牧师们佝偻着身子,彼此看了看,用眼神交流起来。他们知道,如果失去圣物,那责任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承担地。
伴着沙哑地神明颂歌,短短几息中,牧师们的头发全都变成了雪白色,整个人瞬时苍老了许多。
一团团白光从神徽中流淌出来,将重伤地神殿武士和卫兵笼罩起来。温暖的光辉中,鲜血停止向外流淌,可怕的伤口渐渐愈合,他们又恢复了作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