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叼烟斗的艇长和他的副了声好,然后走到舵手位置:“嘿,兰伯持!”
因为温度降低了许多,这位舵手脖子上裹着围巾,脑袋上戴着线绒帽子,转过头时依然是那副没有睡醒的表情:“嘿“林恩!听说你因为伤口感染而昏mí了,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林恩一边回答,一边扫视舵手前方的那些表盘。潜艇这会儿正朝北偏东巫度多的方位行驶,小于5米的深度说明它处于浮航状态。
“哈没事就好!来吧?”舵手当即站了起来,仿佛这位置下面烧着一盆旺火,多呆一秒钟都让他感到煎熬。
林恩顺势坐下,这带皮垫的椅子自然比冷硬的地板舒服多了,这指挥舱固然人多,可寒风带着冰冷的水沫一阵一阵从通向指挥塔舱的舱。灌进来,使得这里暖意全无。
“昏睡的时候把许多事情都忘光了,你恐怕得再教我一遍!”
“开玩笑!”舵手捶了捶林恩的左手,“因为你的缺席我已经连续熬了三个夜,这三天加起来还没睡到旧个小时!”
这时候,林恩全然没有考垩试前熬夜复习的无奈,他欣然一笑:“去吧!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找轮机长帮忙的!”
舵手打了个呵欠顺手解下灰sè的大围巾给林恩系上,说道:“他啊,也已经连续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了!不过“今晚可能到港到时候你还是来住舱叫我吧!那些精细的活儿,非专业舵手是干不了的!”
“好啊!”林恩爽快地答道,趁着舶手还没转身离开,他又问:“到港,是专业术语么?”
舵手仍是不住地打着呵欠:“嗯哼!不论走进入港口,还是直接驶入潜艇洞窟,我们都习惯于称之为“到港,!晚安!”
见林恩就位,轮机长走过子看了看表盘,然后叮嘱说:“到了寒冷海区我们的舵桨反应可能会迟钝一些,甚至有可能被冻住,一旦出现异常,务必要及时向我报告!”
“好的!长官!”林恩答道,随即看了看手表,7点的分。印象中,北极圈进入夏季是昼长夜短,如今已是5月份,想必海面上仍是一片光亮。
不过自从“提尔皮茨”号被英军用巨型炸垩弹炸沉之后,德国海军对盟军北极航线的威胁骤减,加上大批潜艇被撤回到本土和bo罗的海,盟军舰艇得以从北部海域抽身前往太平洋对日作战。因此,德国潜艇在这个时候航行于挪威海东部寒冷偏僻的区域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以至于上半夜林恩只接到了三次转向指令,而且都是小幅度的正常转向,用以调整航向或避开暗礁众多的危险区域。
午夜之后,从舱口外灌入的空气寒意更足,靴子里的脚趾头开始麻,1ù出手指头的线绒手套也完全不管用了。和周围的艇员一样,林恩不断搓手、跺脚,身体还是禁不住瑟瑟抖。快到1点的时候,指挥塔舱传来了准备入港的指令,不等林恩去叫,正牌舵手兰伯持主动现身,睡眼惺怪地挤开林恩:“去睡吧,林恩同志!”
持续的坐岗确实让恢复中的身体倦意浓烈,可一想到漫长的航程即将以潜艇驶入神秘的“避难所”而告一段落,林恩既兴垩奋又十足的好奇,他很想要从外部看看这避世之所究竟是哪般模样,然而向轮机长申请出舱却被他断然拒绝,这时候,一些原本在甲板上的艇员也被赶回了舱内,外面似乎只留下了包括梃长在内的察察数人。不仅如此,艇长还通过传声筒向艇内人员下令:全体人员各守岗位,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得擅自前往甲板和指挥塔,禁止任何人使用潜望镜,领航员即刻销毁海图。
随着这一连串命令的下达,潜艇舱内的沉重肃穆的气氛骤起,尤其当领航员将撕碎的航海图放入桶中点燃,纸张燃烧的持殊味道弥漫开来之时,人们无不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憧憬即将到来的时刻。a。
………【元月下半月打赏名单】………
从”准备进港”到”潜艇靠岸,一,林思无从观察外部的的腆只能够从指挥塔舱上传来的各种指令揣测情况:慢浮航状态下的频繁转向意味着潜艇是在一条蜿蜒的峡湾中穿行,而这样的航程居然持续了近两个门、时,由此算来峡湾的长度在‘。公里以上;随后,艇长下令潜艇下潜至8米深度,在潜艇几乎整个没入水中的情况下,他仍带着副手留在指挥塔舱外部,这时候,林恩想象到的是如此场景潜艇在水面只留指挥塔舱上端的一小部分,低矮的入口使得潜望镜几乎擦着通道顶部,转动的螺旋桨在宽度恰到好处的通道中扬起翻腾的白sè水浪。就这样,一艘被盟军视为海底恶魔的德国潜艇悄然进入了隐秘的洞库,留给世人的只是资料清册中的“失踪”字样!
以这不完全潜航的方式前行了几分钟,舵手兰伯特得到了连续三次调整航向的指令,在这之后,传声筒里响起了艇长铿锵沉稳的指令:“三分之一航倒车,艇员登上甲板,准备靠岸!”
到了,终于到了,就像是长途客车即将停入车库,林恩心中一阵雀跃,随之而来的好奇更让他恨不得立马冲上甲板。可除了齐格恩克和莫特奇格,能够率先上到甲板去的都是海军艇员。在潜艇最终关闭电机之后,用于替补轮岗的党卫军官兵们被要求返回舱室等候指令。
回到艇尾鱼雷舱时,林恩下属的六名士兵全部到齐,他们一个个都收拾好了装备行囊,神情也由此轻松了许多。照顾林恩的伤势,诺亚帮助他背负了全套装备,只是等待并未结束。足足一刻钟之后,莫特奇格上尉才从前舱走到艇尾,逐个艇舱向官兵们宣布“现已到达避难所。”并且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士兵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将你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和每一样东西视为第三帝国的绝对机密,即便牺牲生命也不得泄1ù一丝一毫!”
偏偏越是如此,人们心中的好奇和兴奋就愈强烈,可莫特奇格并未下达登岸的指令就离开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艇舱话部才传来了脚步声和物件摩擦的声响。一个舱室接着一个舱室,登岸的命令最后由士兵们传递到了艇尾鱼雷舱。尽管身体仍有些虚弱,林恩tǐng起xiong膛、迈开步子,满腹慷慨地走在士兵们话面,从艇尾走到了近指挥舱处,然后沿着竖直的通道爬出舱口……。
数十盏大功率的白炽灯出的耀眼光芒,照得潜艇外部空间如同白昼一般。等到眼睛稍稍适应了光线,林恩当即“贪婪”地环视周围,这四壁平整、石质构造的空间比想象的还要大,高达二十余米的弧形穹顶使得它宛若神殿之厅,让人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微弱,就连这艘长度近百米的潜艇,置于其中也只是鱼之细鳞、鸟之毫毛!
在这令人瞠目结舌的洞库之内,一大半是散着幽暗光泽的水面,看起来深不见底,周遭三面哪是棱角齐整的码头,有起重机、龙门吊等装卸重物的必备设施,还铺设了纵横交错的铁轨,却不像在柯尼斯堡和斯德丁港所见掩体众多、炮管林立的森严模样,而只有为数不多的岗哨在哨位上来回走动。最靠里的码头位置还有整排嵌入式的船坞及吊装设备,一些穿着军服的工程人员正在那里施工,焊光闪闪,看上去颇有科幻sè彩。
回远望,进入这洞库的通道果然如林恩猜想的那样低矮隐秘,水面再上涨数米就能将它淹没,如若没有特别的调控设备,看来是只能进出潜艇和小型船艇的,而这洞库内此时已经停泊了十余艘潜艇,它们所占不过区区一角,若要将这水面大部占满,少说也要三四百条潜艇。
沿着甲板往前走,林恩看到潜艇扶栏上仍挂着狠狠晶莹剔透的冰冷,机关炮和甲板胞生也有积冰,这诺大的洞库内虽无暖意,至少没有寒风呼索‘憾条潜艇却像是从风雪中进入室内的行者,浑身上下都带着深深的寒意。艇长魏斯特上尉脱去了防水外套,叼着黑漆漆的烟斗,峻松一般站在潜艇指挥塔舱旁默默看着士兵和艇员登岸。作为一名潜艇指挥官,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但作为一名军人,在战争行将结束之时,他的命运却不同于大多数准备放下武器的德**人,未来的路将通向何处,他和他的潜艇还得继续等待。
近身而过时,林恩顺势向魏斯特上尉致礼,大概是长时间在外逆寒的关系,这位潜艇指挥官面sè颇显苍白,但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先期登岸的齐格恩克站在铁轨前方,那里停着一列由车头带三节平板车厢的货运火车,车厢大小并无异样,但车头要比普通的燃蝶机车小得多,也没有高高大大的烟囱,想来使用的是更为高效的内燃机。齐格恩克身旁站着一位个子稍矮、长着三角眼的军官,他身穿国防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