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三儿哥身上拿下猎枪交给二狗,对他说:“甭管那野狸子如何,随时做好爆那鬼人脑袋的准备,你的任务就是瞄准那鬼人脑袋瓜子,看我手势,时机一到就在那瓜子上开上一花!”
二狗点头道:“栓子你就瞧好了吧!你说打左边第一颗门牙都不带打第二颗的!”
二狗端好了枪,那鬼人起身冲我们走过来笑着说:“哎呀,欢迎你们啊!看到你们我真高兴!”
然后转头对身旁的猞猁狲问道:“伙计啊,我有多久没见过活人了?”
他走路很快,逼迫着我脑筋转得更快,我得想清楚当前的形势,想好怎样应对鬼人和他的猞猁狲们。
眼下只有二狗手中一杆枪,枪口时刻对准了鬼人,灭了他自然容易。
可剩下的三只猞猁狲自然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势必要扑过来,它们的速度之前我可是见识过了,依那架势,我们之中必定会有人栽在猞猁狲的爪下。
现在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鬼人走到我面前伸出了手,他的双手也是如脸色一样惨白。我浑身不自在,极大的恐惧感袭来,脑袋嗡嗡作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出右手,当我的手一接触到那双鬼手时,一股阴凉从掌心袭来,如触电般,全身麻木僵直,如同掉进了深冬的冰窟窿中般,惊恐遍布全身。
阴冷。还是阴冷。
鬼人嘶哑的声音充满诡异:“你们好呀,我叫贾文普,欢迎你们啊。”
我僵硬地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莫名的难受。
贾文普,你到底是人是鬼?
贾文普笑了笑,指着他身旁的猞猁狲说:“你们不必害怕,我这几个朋友都很听话,只要你们不打它们的主意——”
他的笑声很虚幻,话语中带着某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上下打量着他,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灰黄的长袖大褂,褂角直披到膝盖。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还穿的如此保守,在别人看来都很不舒服;他的褂子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本色是白色的,之所以看成是灰黄是因为长久没清洗的缘故,那些灰黄都是斑斑锈迹。
二狗问道:“喂,是敌是友?”
贾文普呵呵一笑:“我要是敌人的话,你们几个早就死在我伙计们的爪牙之下,还能像现在这般同我说话吗?”
我点点头,问道:“看着岁数你也是我们的前辈了,敢问前辈你为何在这山洞之中?”
贾文普叹了口气道:“唉,说来话长啊!你们跟我来——”
说着就转身往洞内深处走。
我们此时也是后无退路,只有跟着他往前走。我看了看三儿哥等人,大家互相点头示意下,就跟着那贾文普往洞里走。
走了不多时候,前面便是一片灰石墙,墙的中间留下一道铁门。
贾文普从腰间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铁门,东仔细摸了摸铁门对我小声说:“哥,这铁门已经生锈了,看样子有些年份,按理说钥匙孔也该锈死了的……”
我看了看铁门,铁门很高,如同从石墙处洞开般,那锁很奇怪,泛着银光毫无锈迹,四方形中间不知刻着什么动物。
我指了指锁头,东子看罢惊恐地对我说:“哥,如果我没看错,那锁名叫‘獬豸银枕’。”
我们刚进入铁门,后面的铁门“咣当”一声合上,便听“叮”的一声响,那门锁自己锁上了。
我仔细看那锁头上的动物,是个狰狞的怪兽,头上有角,转过身问东子道:“怎么,这锁还有什么说法吗?”
东子点点头,一脸的疑惑:“哥,这锁头是用来锁墓的,又叫墓锁!”
“墓锁?”
东子伏在我耳边轻声道:“这锁头上面的正是上古神兽‘獬豸’,这神兽据说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佞之臣就用角把他触倒吃掉,又称神羊。”
“古时皇帝的墓室里用的锁都是用白银制成,上面刻着獬豸,以示‘正大光明’‘清平公正’,是对生前所作所为的赞许,又可防贪婪之人窃盗墓中钱财。后来随着皇帝与官员间的关系变化,很多大官墓中也用这种獬豸银枕了。”
我大惊:“这又不是墓室,为什么安了个墓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