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治安队长继续说道:“可惜了邬家那房子,早几年邬嘉旺那小子回来翻新后从来没住过,白空在那儿可惜咯。”
苏筱玥借着老蔡手中微弱的电光爬坡上坎地走得跌跌撞撞,看一眼时间,高度怀疑治安队长口中的十几分钟是按中国古代的时辰制计算出来的,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那所被邬嘉旺早几年翻新过的房子还没见影儿。
她稍一停滞,紧跟她身后的林晖没注意就撞了上来,几个人正经过在一片玉米地,为防止玉米叶划伤皮肤,三人都沿着田坎边缘走着。林晖虽然及时止住身形,但苏筱玥还是身形不稳地摇晃起来,林晖一把拉住她,呵斥道:“想什么呢?走路还分神。”
他说完就后悔,为了自己耳根子不被道歉声淹没,自己就该忍住不说的。
但破天荒的,苏筱玥只低声说了“谢谢”,再没多说一个字。
林晖听见她喘得犹如拉风箱一般的呼吸,便明白她是太累没力气说话了,不禁抿唇笑了笑。
当老蔡气定神闲的说出“到了”,苏筱玥连眼前房子都没看一眼就准备找个地儿坐下先把气喘匀了再说,突然鼻子使劲抽了一下,霍地抬头去看林晖。
林晖已经果断的灭了老蔡手上的电筒,同时打着噤声的手势,目光看向苏筱玥的同时脚步放轻,身子已经贴到门边倾听。
苏筱玥向他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贴墙而立,老蔡即使再憨厚也猜到出事了,被吓得捂住嘴呆在原地,瞪着两人一动不敢动。
林晖闻见血腥时就条件反射向腰间一摸,摸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从酒吧过来,根本没戴配枪。
他扫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治安队长和自己身边娇弱的女法医,不禁暗骂了一句脏话。
一切思量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他回身向苏筱玥做了个“呆在原地”的手势,电光石闪间竟然注意到她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惊慌。
无暇多想,他已经轻轻推开没有落锁的大门闪身进了房间。
黑暗中鼻尖全是复杂味道,除了恶臭冲鼻的血腥和无人居住的房屋特有的霉味外还混杂了其他的味道,但没听见任何响动。
他按亮手电筒,惊起屋角一只老鼠蹿跳出来,又迅速沿墙壁上的电线蹿上了屋顶,再无其他动静。
手电照射一圈,找到悬在灰墙上的电灯拉线开关一拉,没亮,只得继续打着手电向右边的门走过去。
他警戒地推开虚掩的门,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便是现场了。
他停住了脚步,小心谨慎地用手电往四周照。
手电微弱光线下,简陋木床上赤身裸=体的人躺在暗褐凝固的血色中,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