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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2页)

我唬了一跳,直道:“胡说!你是皇上的人,怎能说这样的话?快快起来,叫人知道了,本宫也保不住你。”小文子纹丝不动,道:“奴才在锦冷宫时,阖宫主子小主里,只有娘娘还记挂着自己宫里的奴才,为奴才送了衣药,这份恩义奴才永世不忘。不论主子还要不要奴才侍候,奴才心里都只有您一个主子!”说罢不管我推拒,直直磕头。

我看他坚持的模样,无奈道:“此事以后再说,你出来的久了,快回去吧,莫让人起了疑心。”小文子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走了。

回宫之后,我细细思量一番,唤来周源将小文子的事说与他听。最后道:“瞧着小文子今日跟随皇上行走,想来是受李长信任的。若他的话是出于他真心实意,倒是可以用一用。”周源建议道:“娘娘可以含糊透露出个意思,看他表现,日久见人心。左右有华妃在仪元殿的眼线,虽然娘娘指使着不方便,但有事之时,华妃总要知会娘娘的。”我点了点头,将事情交给周源去办。

安置了宝哥儿睡觉,回到正殿里,玄凌却过来了。我诧异的迎上去为他解了披风,道:“皇上怎么过来了?”玄凌揉着额角道:“朕今夜留宿长杨宫,自然是歇你宫里。”我手上的动作一滞,他这是给我这个主位脸面?回过神来一面继续手上动作一面吩咐喜儿道:“去小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

玄凌笑道:“不碍事,你们女人家的酒水味道寡淡,朕喝的虽多却没有醉。”我道:“您是没有醉,臣妾却担心您明早头疼呢。”又问:“皇上可需要先沐浴?”玄凌点头。我亲自跟去伺候。

夜里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做。他或许是今日太尽兴而有些疲累,我却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不由自嘲,果然人老了就爱回忆。翻身看见旁边玄凌睡的正熟,忽然觉得不爽。伸手推了推他:“皇上?”他一动不动,又推了一下,“皇上?”

玄凌眼皮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我翻起身子小声的又唤了一句。玄凌仍闭着眼,但在床头昏暗的烛火照映下,他的眼珠动了动。我心下了然他必是被我吵醒了,却不愿意睁眼。抿唇无声一笑,暗道:“既然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得好。”

趴着身子,以左手肘支起上半身,右手食指轻柔而缠绵的隔空描摹着他的五官。划过他的眉眼、到达鼻梁、绕过嘴角、抵达他坚毅的下巴。静默着持续的画着,我确认玄凌已经被我彻底弄醒。我就这样支着手肘,痴痴的看着他,突然轻声唤道:“四郎。”玄凌眼珠剧烈的转动了一下,却仍闭着眼睛。

我抿平勾起的唇角,慢慢依偎进他的怀里,声音淡淡的带着些情丝,轻轻道:“皇上和映月徐嫔谈诗谈画谈风花雪夜。臣妾安静的看着,心里却在想着,臣妾这一生最风花雪月的事,便是陪着四郎慢慢变老。”

伸手握住玄凌的手,十指交叉,看着床顶畅想道:“等四郎与臣妾都老了,每日清晨,四郎都会牵着臣妾的手,与臣妾在上林苑散步,看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为万事万物染上金黄的色彩。四郎会为臣妾拔下白头发,嘲笑臣妾青春不再。臣妾会生四郎闷气,别扭着不肯理四郎。

上午,予泽会带着孙儿孙女们进宫向四郎和臣妾请安。四郎板着脸摆出严父的样子责问予泽办事不利,予泽都长得与你一般高了,却还要被你教训。”说着,仿佛那是真的一样,恨恨的拧了玄凌手臂一下。“臣妾则在景春殿,搂着孙女儿叫心肝肉,孙儿也跟在一旁说笑话逗臣妾开心。”

“下午,四郎与臣妾一起歇午觉。醒来后四郎会去仪元殿教导大皇子处理朝事,臣妾就留在景春殿练字。在黄昏的时候,臣妾会蹒跚着去仪元殿请你出来,与你一起握着手漫步在夕阳的余辉里。臣妾会絮絮叨叨的抱怨你每次都要臣妾来请,你会不耐烦的嗯嗯啊啊的敷衍臣妾。”

覆上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眷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四郎,臣妾想陪你一起慢慢变老。”我说完,觉得困意上涌,靠着他这个暖炉闭上眼睛。却没有发现玄凌一双黝黑的眼睛已经睁开。他怔怔的看着与我相握的手,良久才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总算把小文子写出来了,很久以前恍惚二十几章的时候就就埋了点线索,小文子是继周源之后陵容的第二大臂膀。

嗯,这个,有筒子想看玄凌和陵容的温馨,嗯,上个假的。摔,这俩人肿么温馨啊,一个想着斗倒玄凌的大老婆,一个却时刻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下一章,傅如吟要倒台了,玄凌要嗑药了。再下一章甄嬛要回宫了

第五十三章  早起之后,我依然称呼玄凌为皇上,玄凌也没有对昨夜的事有任何表示,仿佛他当真熟睡了一夜。但他到底是知晓的,他开始频频招我到仪元殿伴驾——当然傅如吟也在。

我频繁的出现在玄凌左右,令傅如吟产生了危机感。她常常在我面前对玄凌撒娇撒痴,愈发痴缠不已。我只安静的坐在一边做针线,或为玄凌绣个荷包,或为宝哥儿做套新衣,丝毫不对她的动作有所吃味。偶尔玄凌被她纠缠的烦了,便与我同去景春殿。

整个二月,玄凌依然很少招其他后妃侍寝,除了初一十五固定到皇后那里去的日子,其余所有时间几乎都被我和傅如吟瓜分。或者前面傅如吟太过独霸,又或者在后妃眼里,我一直是个宠妃,我的得宠并未引起后宫嫉妒。甚至在一日我向太后请安之时,太后借口我的绣工夸赞了我几句。藉此,我清楚的明白,太后确实不喜傅如吟。

到了三月,我开始把玄凌往外推,诗韵、庆嫔、杨嫔、徐嫔,时常寻了借口让玄凌雨露均沾。周源不解的问我:“皇上只招娘娘和傅婕妤侍寝,正是可以加深娘娘在皇上心中分量的大好时机,娘娘作何把皇上推走?”

我将手伸出让喜儿为我剪掉长长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道:“皇上只招本宫和傅婕妤,难道本宫就不是专宠了?不过目前有傅婕妤以一己之身吸引着六宫怨望,本宫又分了傅婕妤一半的恩宠,才没有人嚼舌头。倘若二月的情况再持续一两个月,德倡议几个还能安静多久?早早的就会跳出来了。”

周源思考了一息,默认了我的说法,却又问:“既如此,娘娘何为不只把皇上引到明小主那里?既可以为娘娘分忧又可以帮娘娘固宠。”我笑开道:“诗韵近期舞艺更进一步,完全可以吸引住皇上。本宫自然可以按照你的法子,既可以与诗韵、傅如吟二人人共分雨露,又不能算作专宠。但是,”我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恶意,“本宫为什么要帮傅如吟摘掉专宠的帽子?”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整个二月里,我都在细细的观察玄凌与傅如吟的相处之道。发现傅如吟缠的玄凌越紧,玄凌蹙着的眉头越紧,与傅如吟相处后的空洞感越深。我几经思考、试探,有了个大概的猜测:玄凌在傅如吟身上寻找前人的影子,而傅如吟除了那一张脸,却没有半点可以令他欣赏愉悦的才艺智慧品行。然而,她那张脸实在太像了,相像到即使傅如吟偶尔会使得他厌烦,却也舍不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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