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的高手,那你觉得我们这尊庙能容得下他?”黄永光神色严谨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高人,那也不是自己所能征服的,这种高手只有像侯军这样的大佬才配得上拥有。毕竟这种人一向都很孤傲,从不服比自己弱小的人群。
“阿光,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永远也就这个样,安于现状不肯朝前,远没有我们当年来春城时的那种干劲了。”赵习牛也不怕对方心里不高兴,自居兄长斥责对方道:“目光短浅,难道你就没想过,张房东刚从东北大山里出来,无依无靠,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帮助提携的时候,先不管日后这振兴街能不能容下他,退一步讲,身为老乡的我们如果帮了他,给他温饱把他领上路,日后他强于你我,难道会那么不尽人情?”
“话虽这么说,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狼还是狗。”
黄永光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起身道:“争论没意义,走吧,先去瞧瞧,回头我让人查查他的底细。”
“疑神疑鬼是好事。”赵习牛也站了起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张小龙所在的房间门口,赵习牛手里提着大波妹买来的衣服鞋子礼节性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哗的一声拉开,穿好衣服的张小龙愤目冲冲站在那里,脸上布满乌云一般可怖。不过当他见到门口的二人,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变脸比谁都快,一副傻傻的笑容,“犀牛哥,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是那些骚娘们呢。”
“骚娘们怎么了,你怕她们?”
赵习牛似笑非笑,抬脚进了屋。张小龙把门关上,跟在后头瞄眼打量着与赵习牛到来的陌生光头男子。黄永光也是毫不避让的往他身上瞅着。
“你叫张房东?东北来的?”黄永光走下来,看着他问。
被人如此生硬的盯着,张小龙有些别扭,心中更是警惕。不出声,贼亮的眸子却是毫无忌惮的在黄永光身上扫荡着。黄永光西装革领,一双白色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光,张小龙一身破麻布劲装全身上下透着凉风显得相形见拙,形象上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他是个单纯而又透着一股狠劲的男人,遇到比自己还要高傲的男人自然就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所以他的目光在黄永光眼里无疑成了一种挑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赵习牛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想着要糟,连出声给两人介绍:“房东,不用这么严肃,放松,放松,这是光哥,我兄弟,也是我们东北老乡,很有钱的,整个振兴街都归他管,以后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一样不会少,香车美女没一样是你所不能拥有的。快,叫声光哥。”
赵习牛很是期待的看着他。黄永光也摆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态,等着张小龙向自己俯称臣。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张小龙那双犀利眸子在两人身上转悠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我不认识他。”
黄永光心头一沉也不生气,与赵习牛相视一眼,大马金刀的拿出了香烟点上,瞧也不瞧张小龙一眼,若有所思的吸着烟。赵习牛没想到张小龙会是这种反应,那种戒备神态使他这个中介人在兄弟面前尴尬窘迫,张了张口又按下了情绪。他怕一责备,眼前这个不经人世的家伙跟自己翻脸,一巴掌甩翻自己离去。
“房东,来,这是我刚才去给你买的新衣服鞋子,试试,看合不合身。”赵习牛转身把沙上袋子里的衣服全拿了出来,看得张小龙双眼一亮。刚才他还对着镜子想,头剪了,什么时候把身上这套破布衫换掉,那自己也成城里人了。还真是,一向都很倒霉的自己转眼间也能变得如此顺心如意?
他露出笑容,也不急着道谢。当即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和鞋子,接过赵习牛手里拿着的运动服往身上套了起来。很快的他来到了镜子前,整个人一下就变得花痴了。
“这是我?”
张小龙咂巴了一下舌头,反复对照着镜中的自己。如果说之前剪掉头露出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庞使他感受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身上的破布衫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气质上的改变。可如今,镜子前的自己竟是那么光鲜夺目耀眼,他看到了城里人所特有的一面。仅管还不是那么全面,仅管一时还脱不了大山里出来的那种土包子的习性和嘴脸,不过却是扎扎实实的踏出了转变性的一步。他似乎还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露出了一股纯正的阳和。大有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的模样。
“土包子。我就说这个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东西。”黄永光很是不屑,对张小龙手足舞蹈不能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赵习牛脸色也有所好转,笑着朝张小龙走了过来,赞扬道:“房东,不错,你穿上这身衣服挺神气的。”
“谢犀牛哥。你是我来春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张小龙转过身来道谢。
赵习牛一愣,道:“房东,这个世界总归好人比坏人多,别老一副把人拒之门外的样子。去,去谢谢光哥,这衣服鞋子是他出钱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