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华穆家族与暗影全面开战,令猎魔二十领全力搜寻敌人踪迹,若遇之,杀无赦—!”声音冰冷之极,令人不寒而粟。
从城外回来后,我与凤清莹两个被叫到凤鸾殿被太后狠狠训了一顿,并责我一月不许走出景凝宫周围院墙一步,直至大婚之日来临。而凤清莹则惨得多了,被太后罚杖二十,若不是这丫头叫得够惨,少挨了十杖,她的屁股还真有可能开了花。不过最终还是难免被罚禁足凤灵宫,三月不准踏出一步的悲惨下场。
刘佑与刘夫人随后进宫,罗里罗嗦地和我说了一大堆,什么贞节操守,礼仪贤德,少跟六公主在一起胡闹的话,弄得我头都大了,直觉二人比那天雷余火更为难缠。
经过此次事件后,我所住的景凝宫四周明显加强了警卫,神色冰冷肃穆的侍卫在周围走来走去,严密谨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哈哈哈——嫁人了!哈哈哈——她竟然成了皇妃!”夜半之时,凤都城中的某家极有名气的酒楼里,一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一边唠叨不休,一边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华公子怎么了?”识得此人的一名伙计见到年轻人满脸苦闷的样子,走出包厢后十分好奇地与门外一人低声暗语,却不敢大声询问。
“那还用说,”门外那名资格稍老的酒保经验老道地说道,“看他那样子,多半是被女人给甩了。”
“什么女人会甩他?”伙计惊异地睁大眼睛,“就凭他的条件,便是皇宫中的公主都抢着要,谁有这么大气魄,放着这么好的主不要?”
酒保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凭我多年识人的经验,应该是不会看错的。”说完看了看伙计,讪笑道:“你管人家富家公子做什么?先把你的那个小秀搞定再说吧!”
伙计闻言脸一红,不再言语,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年轻人对面的包厢之中,另一个衣着华丽,满脸通红的青年男子也在大口大口喝着闷酒,嘴里还不停嚷嚷:“都走开,别来管我!”
紫竹、青竹双目对视,眼中充满无奈。自前日王子由凤皇宫回来后,便一直神色凄迷,失魂落魄的,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二人虽为王子贴身女侍,却也没敢开口问他。
没想今日王子酒兴大发,非要到最好的酒楼喝酒,便连费武也劝不住他。无奈之下,二女只好陪他出来,费武则在酒楼四周布下暗哨,严密防护。
“快拿酒来!”对面的包厢中传来一声大叫,紫竹、青竹听见后眉头一皱,没想到对面屋中也是一个酒鬼。而且身份还不低,她们本打算包下整层酒楼让王子独饮,全没想酒家老板死活不答应,加再多的钱也不干。问他为何又不说,二人无奈,只得任由对面那厮在房中发出阵阵嗔狂之声,嘴里一会儿什么玉,一会儿什么皇妃,弄得两人莫名其妙,若不是担心公子有恙,早就冲过去将那人赶走完事。
坐在桌边痛饮的孤寒宣鸣神色一动,似乎也听到了对面的动静,略一沉吟之下突然放声大呼:
“对面的仁兄可有什么伤心之事?愿否过来痛饮一杯?”
紫竹、青竹闻言大为诧异,自己这位王子一向养尊处优,眼高过顶,对平常人从不多看一眼,今日却一反常态,竟邀人过来同饮,莫非是喝酒喝糊涂了吗?
对面包厢之中闻声后静了半晌,随后便有声音传来:
“朋友莫非也有不快之事吗?若是如此,小弟愿过来与阁下同饮三杯!”
孤寒宣鸣闻言大喜,如同找到知音一般,向紫竹、青竹连声催促道:
“快,快将客人请来!”
紫竹、青竹相视一眼,心中虽然担心孤寒宣鸣的安全,却不敢执拗主人的意思,只得转身出门,来到对面房门轻叩数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处。
‘好俊的男子,’二女乍见此人相貌,心神一震,不禁暗呼一声。
这人正是华穆家的二公子,华震山之子华丹。他此时与对面房中的孤寒宣鸣一样,为了某位佳人即将入嫁宫中而暗自神伤,正在此地独自买醉,以求片刻心慰。
华丹虽然已饮酒多时,此刻脸上红潮上涌,脚步微浮,但其丰神俊朗、俊逸潇洒的风度不减,向屋内轻迈一步,朗声道:
“在下……”
待看对方相貌之时,不禁与之双双一愣,华丹与孤寒宣鸣曾在朝堂之上有过一次会面,彼此之间都有些印象。
“四王子?”
“华公子?”
时值深夜,热闹喧哗的凤都大街也渐渐***通熄,只余点点星火于黑暗之中微微泛光。在一家极大的酒楼门前,两个相互依扶的华服青年脚步蹒跚地走了出来,二人面色赤红,酒气冲天,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快,快将华公子送回去!”酒店老板大声叫嚷着伙计,同时催促着另一人将马车牵来。
神智不清的华丹一边在伙计的扶持下向马车走去,一边嘴里含含糊糊的念道:
“四、四王子,今日未能尽兴,来、来日再寻机会痛饮一番。”
被紫竹、青竹扶在身前的孤寒宣鸣也醉态可掬地摇头晃脑道:
“那,那是当然,定,定当奉陪!”
两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年轻人终于在伙计与侍女家将的陪同下,各自向所住的居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