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赏脸陪师兄吃顿宵夜呗。”
他也不管于鱼同不同意,拖着人就走。
两人在食堂要了两碗牛肉拉面,于鱼不想吃,胡风却非要塞给他,又跑去买了两杯奶茶,一顿宵夜吃得比于鱼的晚饭还多。
胡风一直跟于鱼东拉西扯,却绝口不提刚才的事,于鱼低着头,时不时应一句。
胡风吃完了,盯着于鱼看了会,突然说:“抬头挺胸。”
于鱼条件发射地坐正了,胡风上上下下打量他,摸着下巴点点头,“这就好多了嘛,多俊俏的小伙子啊,干嘛非缩着胸。”
于鱼红着脸腼腆地笑笑,下一秒又给缩回去,“刚、刚才谢谢你。”
胡风毫不在意地扬扬手,“这有什么,对待那种人你就是不能软,一软他就以为你好欺负了。”
于鱼又是笑笑,胡风看了看他,摇摇头小声嘀咕道:“怎么笑得跟个小媳妇儿一样。”
“你……说什么?”
胡风站起来,“咳,没什么,咱们走吧。对了,我的号码你记住了吧,有事打电话给我,直接找我也行,我住三栋三零三,特好记。你呢?”
“……四栋,二二九。”
两人在食堂门口分开,于鱼回到寝室,不意外的又只有他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有睡意。
今天的事让他有些慌,但不管怎样,他对自己说,还是有像胡风这样不会取笑他待他友好的人,这就够了。
5、你给我师兄当媳妇儿吧
接下来几天都是各种各样的新生入学教育,一直到第一个星期过完了,才正式开始上课。
于鱼之前还担心跟同学的相处问题,直到真正上课了才发现,之前的担忧全是他杞人忧天。大学跟他从前的学习生活完全不一样,同一个班的同学你或许几天都见不到他,才刚开学,就已经有人逃课了。而且大家宿舍不在一处,想要见面更是困难,都是上课了来教室,下完课就见不到人,不用说相处,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于鱼每天早早起来一个人抱着书去图书馆早读,到下午下了课又一个人回寝室。寝室里常住客只有他一个,那个一直睡觉的,上一次于鱼在他们寝室名单里看见了他的名字,叫李学哲,他打从正式开始上课就一直没回寝室。而另一个蒋原,于鱼只在那天见过一次,现在连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他们寝室理论上总共才三个人,实际上更是只有他一个,虽然有点寂寞,但于鱼习惯了,也乐得安静。
这学期有几门公共课程,跟其他学院一块上,于鱼对这种上百人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的经历还是挺喜欢的,至少这种情况下周围大部分人不认识他,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也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他一般都是头一个来教室,选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摊开书埋头看。
今天又是这样,于鱼正低头想着之前在学校广告窗上贴出的兼职招聘广告,教室里人越来越多,渐渐喧闹起来,有人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于鱼惊讶地抬头,等看清身边的人,嘴巴更加惊讶地张大。
那是一个怎样漂亮的少年啊。
于鱼人老实,他认为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孩子显然是不地道的,可是现在他只能想打这个词。
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比一般大学生小得多,长得就跟神话故事里的仙童一样,既好看又透着灵气,一件浅草绿的短袖把他衬得跟挂着露珠的水葱一样鲜嫩挺拔,从衣领里抽出一杆又白又细的脖颈,颈上顶着那颗晃眼得不似凡人的漂亮小脑袋。
于鱼一下就自惭形秽得要打个地洞逃走。
少年吸引了周遭全部人的视线,嘈嘈杂杂的教室在安静了一瞬后更加喧嚣起来。
有几个女生甚至一点也不小声地议论。
“是他吗?”
“就是他!就是他!天呐,太漂亮了!”
“长得好家里又有钱,真是……”
那些议论和视线就像是一个圆,全部朝向少年所在位置这个圆心,连带边上的于鱼也受了一点牵连。
于鱼不安地挪动脚,打算悄悄地换个位置,这样处在别人的关注下简直跟把一条鱼扔上岸任凭太阳将之晒成鱼干一样煎熬。
哪知他才一动,那位少年便转过来,两人四目对视,于鱼不可抑制地红了脸。
少年看了他一会,突然毫无征兆地露齿一笑,霎时犹如大地回春,他说:“你好,我叫曹毛毛。”
于鱼受宠若惊,呆呆地红了半天脸才想起来要回话,磕磕巴巴道:“你、你好,我叫于鱼。”
少年铃铛叮当般笑了声,说:“你的名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