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猫着腰,躲在花园侧边的一个大柱子后,掩着唇奸笑着看圆子里的两个人。小兔子正在伺候他的药草,那个什么玉面郎君的站在后边帮他提东西,一脸宠溺地看着前面的人。小兔子动作很麻利,手里不停的摆弄着,时不时回头拿拿东西,顺便奉上大大的笑脸,春风拂面般,清新自然。玉面郎君看了就愣了一下,然后别扭的别开头,等小兔子拿完东西回过头后,他又继续转回来‘深情’的盯着人家看……
既别扭又含着情,要说这玉面郎君没栽在小兔子手里,鬼都不会信!
真不愧他冒着风险跑过来,原来真的有好戏看。回头对着那个清秀小厮翘了大拇指,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是在夸奖,你丫好样的……回过头来继续偷窥,天时地利人和,朝阳清风鸟鸣,他敢打赌,就看玉面郎君那架势,今天必不虚此行……绝对有好料的……比如,亲亲啦摸摸啦……
哇……开始了开始了!小兔子站起来了……拉手了拉手了!搭肩了搭肩了!手放下来了啦……不行,玉面什么君的,你得会主动出击!!主动!勾过脖子来就亲嘛,真是的,笨死了!
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手扫开,小声的吼,“急什么!看着看着!要亲了要亲了——”
玉面什么君的一只手搂上了小兔子的腰,一只手挑起了下巴,慢慢低头……阳光从他们中间射过,变幻着美丽的色泽……
后面的人又拍他的肩膀,一下比一下重,他本不想回头,怕错过美丽的样吻,可实在是怒了,狠狠回头,做恐怖状,“你小子没长眼啊,一个劲拍,拍屁拍!”
看清楚面前站的是个红衣美人,妖娆妩媚,且杏眸圆瞪,双手叉腰时,气势一下子下来了,想来亲亲什么的有的是机会可以再看,这个时候还是——“那个——姑姑啊,我突然想起了有事要忙,您自便啊,自便,我有空再去找你聊……”然后飞快的离开。
他心情不错,真的,尤其是看到了那么美好的一幕之后。情爱本没有对错,无关风月,真心相爱的人,应该得到祝福,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容于世的情爱。
没看到亲亲也没关系,日子还长,只要有心,就会一直幸福着,不是么?太开心了,他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口哨,哼起了小曲儿,“浅酒人前兴,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和情,通看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香纵,全没些儿缝,这枉,动动动,臂儿想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当他走到自己的小院跨进门口的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院里的人,曲忽的止了,所有高兴开心的情绪全部消得一干二净,大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拆房子么?小院的一切已经变得惨不忍睹,没一处好的地方,别说石桌石凳全成了一块块的碎石,院子里的树连根拔了,花草凌乱不堪没个活气,房间的窗户木门都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残木到处都是……
这几个人打架都是家常便饭,从一碰面开始,基本上每天都会交交手,已经成了固定的娱乐项目,但每次手里都有准头,点到即止,必不会殃及池鱼,这次……是做什么?
三个人交战正酣,听到秦恕的声音,忙止住了,齐齐回头,笑容灿烂,不忘架着彼此的胳膊,显得很亲密朋友的样子,白慕之代表发了言,“小恕,你回来了啊——哈哈哈,我们就是切磋切磋——哈哈,切磋而已——”
“是么?只是切磋?”秦恕凉着声音,冷着脸,看着狼狈的三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好些,也就是衣服脏了些而已,白慕之就不止了,嘴角挂着青痕,衣衫上有些血渍,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忙大步上前拉着白慕之左右看看,检查检查,确定了是好像不大严重的样子,愤愤的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瞪了另外两个人一眼不想理,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白慕之的胸,桃花眼几乎快瞪了出来,“不是说了不让你跟他们打架么?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一不注意就打架打架,眼里还有我吗!”
白慕之起先还是嘻嘻笑着,讨好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之类,秦恕的手指不停的戳,终于一口血没忍住,他呕了出来……
秦恕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头,盯着白慕之看了会儿,猛的回过神来,搂住他的腰,“慕之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你不要死啊……”
像发神经似的,他又喃喃地说,“对,这个时候应该先去找木华,看看慕之有没有事,对,应该去找他……”
脚步刚要离开,就被白慕之抓着用回了怀里,抚着他的头,“我没事……对不起让小恕担心了……只是方才力气用大了些,这才不小心气血微滞,只要运功一次,打通经脉,就会一点事儿没有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
“真……的?”秦恕眼眶里含着雾,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白慕之一阵,白慕之为了显示没事还特意转了一圈儿,并且弯了弯胳膊向他展示他有多‘健康’,秦恕这才信了。
信是信了,气还没消,一拳打在白慕之的嘴角的青痕处,白慕之疼的哇哇叫,他大喊,“你给我去运功!我最讨厌你了!我讨厌你们打架!”
指了指司徒傲和柳谦,“我也讨厌你们!全部都去死啊!”说完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想往下掉,他跺了脚,转身跑开。
“小恕——”白慕之作势要跟,被秦恕一个火辣辣的眼神阻止,他原地不动,叹了口气。
柳谦拉住白慕之,“白兄对不住了,方才实是一时之气。你先休息下,我去寻他。”
秦恕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喜欢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自己呆着,直到气消,这次当然依旧如此。柳谦每次都能找得到他,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就在他们隔了十年第一次亲吻的那个八角凉亭处,他找到了秦恕。
他做在栏杆上,脚悬空来回晃着,手里正抓着一把鱼食,往湖里丢,湖里的五彩游鱼,也正游来游去激烈争抢。可这番热闹景象,秦恕像是看不到似的,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