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亦一路狂傲的步伐虽未曾颠踬过,但他心头是如何忖量的……唯有他明白。
九十九朵紫色玫瑰献放在眼前,清雅的花香、莹透的蕊办,不单是种惊奇,最重要的是那股袭上心灵的浪漫多情味,孜孜蜜甜。况且宋蔷自小对美丽的花朵有种无法割舍的喜爱,又自从踏入社会以来,甚少教花香盈身,连萨亦都摸不透她的喜爱,渐所代之的,几乎仅是些俗不可耐却又非得接受的金银珠宝,无奈呀。
“喜欢吗?”卓沐楚一身白净西装,斯文淡定地递上语意天长地久的花束,翩翩风采宛若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姿态潇洒极了。
宋蔷大方接过捧花,闻它的香。花儿无罪,即便来人是不请指来的不速之客,她亦舍不得把紫玫瑰给毁了。
“谢谢!”她倚在门边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
思索了一下,她让开身子捧着花朵进屋。明白到他既然有办法找到这里,也就表示他存着打死不退的觉悟,那么只好把话敞明说清楚,才是上策。
“请进。”
卓沐楚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狡狯,可惜恰巧转身的宋蔷没看见。
入内后,抬眼环视屋内一遭,清亮、高雅的空间设计与女主人有着同工异曲的妙配,物品的陈设方式更显现女主人的用心布置与昂贵不凡。
“这房子是萨亦送给你的?”卓沐楚问道。
“没错,而且这间房子所在的地点连同室内摆设,花了他八位数字的金钱。”她一面金钱至上的挑衅,一面小心照顾地将花束插进蓝彩绘制的瓷瓶里。
卓沐楚自信地笑,没被他大手笔的慷慨给骇退了脚步。“不必激我,我说过萨亦能够做到的,我绝不成问题。你若肯嫁我,这样的房子起码有十间。”
宋蔷惊讶地微张樱唇,艳丽的脸庞凝固在金黄色的夕阳余晖中。
一瞬间的沉默后,她垂下浓密的眼睫,掩盖住其中的拒绝……连她自个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来钓这条傻鱼?
“你依然选择执迷不悟。”天生的娇嗲不掩嘲弄,意图迫使他自动卸甲。
“在得不到你的成全之前,我不会打退堂鼓。”他似乎早料准宋蔷必然会这般考验他,反而显得更殷勤。“若是不嫌弃,我通知花店每天送来一束刚下飞机的紫色玫瑰,藉它来收服你的芳心,更打算一辈子让你置身花海中,享受花香的眷宠,如何?”
“不担心钱丢得冤枉?”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向信奉这句话。”他道出他的死皮赖脸。
“原来这真是你的座右铭啊!”她放意嗤笑,可惜对方仍是一脸郑重与诚意。
“我一向是个脚踏实地的实践家。”
闲言,她不禁摇头。
“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痴缠的男人。”唉!真不知该烦恼抑或庆幸?
他继续炫耀他的不凡。
“我的特别在我们交往的日子里,你将感受得更为清楚,宋蔷……”卓沐楚跨步来到她面前,奇异的压迫突然势力万钧的倾泻而下。“愿不愿意跟我?”
原有的狐媚敛去,她定眼端详他。
“我曾经告诉过你,现在的宋蔷不可能与你产生任何纠葛,除非你愿意接受一个未来的弃妇。”她笃定的眼眸中有一丝温柔的感动。
他摇头,言行犀利且坚持。“等,是傻呆的举动。我决定用我的积极来掳获你的芳心。”
“这么爱我。”她讪笑,简直快受不了了。“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曾经睁开眼睛仔细瞧过我,你难道会不明白我这种角色,是正常男人嗤之以鼻,引为唾弃的对象。”
“那是他们不懂你的好。”卓沐楚为他的唐突做解释。
她下巴笑得差点掉下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又是从哪个地方探出宋蔷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卓沐楚径自踱到用上等原木制成的孤型酒柜前,开启一瓶白兰地,斟进两只酒杯里。
“不妨坦白跟你明讲,早在半年前我就发现到你了,那个时候你尚在诱心酒坊的吧台工作,我们打过照面。”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却记住你了!”他毫不思索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