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闪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祖乐乐往后连退数步。
“喝!我没要干么,只是想去看看他怎么了。”
“就跟你说他没事。”因为不耐烦,他俊美的五官扭曲得像鬼脸。
是……吗?
什么表情嘛!齐炀心中不爽,提高音量质询,“你怀疑吗?”
她是很怀疑,可是她没胆说,因为他的表情实在好可怕。两条腿悄悄向后退离到他可能“行凶”的范围外。
他转头向后看,确定赫连阎还没出来,又回过头,压低嗓音问:“喂,你是怎么跟阿阎熟起来的?他那个人那么闷,你怎么有办法和他……”他眨眨眼,十根手指绞在一起,代替他未竟的话。
正要猜解齐炀的暗号时,那扇紧阖的门终于打开了,她马上将他的问题撇到一旁。
赫连阎换下刚才的家居服,白底蓝色细格衬衫外搭一件亚麻外套,深色牛仔裤包裹一双长腿,整体造型原本该是帅气的一百分,却被一张臭脸扣成了八十分。
一看到他的脸色,祖乐乐将闪到一旁的人抓回来当替死鬼。“你问我和他什么怎样?我们没怎样啊,你别想太多。”这个替死鬼的名字到现在她还没想起来,当然也就不可能跟他说她和赫连阎培养友谊的过程,虽然那没什么必要特意隐瞒。
方才他们的对话,他在房间内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赫连阎的表情没变,然而平稳的语调里有着一丝赞许。“祖乐乐,请问你还要抬杠多久?”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想起楼下还有一个人等着她一起去吃早餐。
啊啊啊──她完蛋了!高姐一定等得很不耐烦了……
“再不走,难保高玉凌不火大走人。”非常清楚她对高玉凌又敬又畏的心态,赫连阎幸灾乐祸地补上两刀。
“你别再讲了啦,快点走、快点走。”习惯劳动的她行动如风,一只小手扯住赫连阎的衣袖,将他一并拽走。
一转眼,屋子里头只剩下齐炀一个人,连句拜拜也没就被丢下,他当场傻眼,五秒后才反应过来,跃起身追人去。
“等一等啊──”
他虽急,但他可没忘记反手将大敞的门甩上。
这里可是昼夜不分的热闹台湾,小偷的行动也不分昼夜。
吃完早餐,一行四人两前两后地往捷运站的方向走。
这条路一直走过去,会经过赫连阎租赁的公寓大楼。
齐炀问旁边的赫连阎,“你们要去淡水?”
“欢迎你一起去,不过如果你累的话,我也不勉强。”他不冷不热地回答。
高玉凌待会要上班,他若不跟去,放这对孤男寡女去诗情画意的海边,万一擦枪走火……不!
“我不累,我要去!”齐炀大喊,眼皮却是不配合地快阖起来了。
“我不打算背条睡猪走访淡水老街。”他把丑话说在前头。
“为什么你想去那劳什子的淡水?”在美国时,阿阎关在家里十天八天不出大门是常有的事。
“去走走。”他轻哼。
“不能明天去吗?”
“明天是星期一,她不行。”他嘴里的那个她自然是指祖乐乐。
来到台湾半年多了,还没尝过她们赞不绝口的“阿给”是啥味道。今天能成行,还是他情商高玉凌将祖乐乐的班抽掉,她才能来当他的专任地陪。
完成“阿给”之行后,下一个行程他已经计画好了。他要赶在落山风刮起前,去台湾最南端的垦丁晒一下太阳,至于专任地陪他仍属意那位女生。
“明天不行,那就后天或是再另外找时间。”这么非去不可,害他也想去。
“不要。”赫连阎想也没想便拒绝,他不想更改已经计画好的行程。
就算不问也猜得到,阿炀来台湾的目的是……
齐炀愠恼低咆,“我今天才到这里,你就不能为我改一下时间吗?”只见赫连阎深远的眸光飘落在远方,几乎忘却他这个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