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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观言行钗黛各存心(第1页)

宝钗来至薛姨妈房中,见哥哥薛蟠站在那里,口中直说“一定不敢了”,便忙问发生何事。

薛姨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姨爹叫你姨娘告诉我,今日朝廷上叫停了待选之事,教咱们不要再去外头说这等事情。我怕你哥哥又在外面混讲,便把你两个叫来说说。”说时,却皱着眉头。

宝钗脸上红了红。她心里深知母亲与舅舅、姨娘等人早已商议过,待选只是理由,实则是为自己在京里选一个合适人家。若能选上入宫便罢,选不上也是去公侯府第。她原本是不愿意入宫的,今见停了待选,心下自然放下一段心思,却又不期然想到另一面,便有了些羞涩之意。

便向母亲说道:“这事原也不该在外面说的,只是哥哥喜欢逢人乱说,只怕京内所有亲戚都知晓了。”薛姨妈未及答话,那薛蟠却直起身体笑道:“妹妹放心,我再去告诉亲戚们,就说不选了。”薛姨妈赶紧指他道:“还不闭嘴,就是教你不要在外面说呢!”薛蟠听了,赶紧闭口。

宝钗却有另一个烦恼,那些亲戚甚而没有走动的官宦人家们听说停选,或会接踵来提亲,到时候必定各种烦躁。便想了想,向母亲道:“哥哥那些狐朋狗友必会论及此事,莫如咱们早些回金陵,免得那些是是非非。”

薛姨妈却皱起眉头,说此事须得与舅舅、姨娘他们商量,纵是回家也需把京里各处事项料理完毕。宝钗也不相强,只得听母亲安排。

那薛蟠听到妹妹说“狐朋狗友”,呆性便又上来了,叫道:“妹妹冤枉我了,我如今结交的都是豪杰,做的都是正经事儿,今儿还在东府珍大哥家习射呢!”见母亲和妹妹都不信,便拍手道:“你可知道有个芸哥儿,是个极有功夫的,一箭就把鹄子射穿,那气势把珍大哥都压了下去!他却只肯吃酒,不愿要我赌输的钱……”

说到最后发觉说溜了嘴,赶紧握自己的嘴巴。薛姨妈听了,冷哼一声道:“又是吃又是赌,是哪门子的豪杰,还不赶紧滚出我这屋子!”薛蟠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出去了。

宝钗听到说“芸哥儿”,再想起之前贾芸领着贾珍、贾琏等人走在园墙下,便知说的就是贾芸了。心内便信了薛蟠几分,又想那芸哥儿不但有胆魄,原来身上还有些真本事。待要把此事说与母亲听,却见母亲犯了困,便让其好好歇息,命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则出了门,径往王夫人上房去看宝玉和凤姐。

那贾芸与贾珍等人踩探完毕,见贾政还未回家,便各自去了。贾芸便去看望宝玉,可巧遇着宝钗正从侧面进来。论辈分,薛宝钗与贾宝玉是一辈,贾芸要叫她表姑。但宝钗还是个姑娘,不好唐突上前打招呼,只得远远站着躬身行礼。宝钗用手帕掩着面,双眼却向他身上盯了几眼,更觉他气质不同常人。想着时,脸上竟没来由的热辣起来,赶紧快步走了进去。

贾芸估摸着她进了里间,才走入外间,向里面请安,并问二婶婶和宝叔叔病体安康。只听凤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教你探察安全的事情,可有眉目了?”贾芸便把如何自己先探察,又如何报与太爷知晓,又如何按照太爷的吩咐,与东府珍叔叔重又细细踩探等事,一一备细说了。凤姐见他做事清楚,说话又明白,心下欢喜。

王夫人见贾芸再无话说,便让他回园中继续种树,明日再把此事报与贾政。贾芸便告辞出去了。

贾母这会儿不在这里,里间除了凤姐和宝玉两个病人,以及服侍的平儿、袭人等丫头,便只有王夫人、探春和宝钗。王夫人因向凤姐道:“老爷曾也说这芸哥儿是可大用的,只是里面不比外面,要底细清白的人才能用。这芸哥儿你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若是好的再用他,若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品行不端,还是趁早打发出去。”

旁边隔间里的宝玉听见了,笑道:“我前番在园中见过他,倒是个品貌端正的人材,我还说他长得像我儿子呢。”王夫人听了,啐道:“你才多大点儿,就要认儿子,不怕折损自己寿命?以后赶紧给我戒了这种碎嘴儿!”宝玉嘟哝道:“只是笑话儿,他又没真个叫我作父……”未说完,王夫人就命袭人拧他的嘴,他才不敢说了。

凤姐这才笑道:“太太放心,让那芸哥儿进园种树的时候,我就已打探清楚了,是个好品行的人。”王夫人便罢了,因阖府安全事项牵涉极大,自己也不好做主,只等贾政安排。

宝钗与探春又说了些闲话儿,才辞别出来,相伴回园去了。

那贾芸一路回到园中,去山坡上看一回小子们种树,见这里渐次种满,明日要移往对面去种。便走下山坡,沿路朝对面走去。一时走到沁芳闸桥边,看到水边一排桃花树甚是养眼。忽然一阵风吹来,顿时落红阵阵。便想起原书中黛玉葬花的情节来,记得那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引起了自己的感怀之情。便转身走到水边,望着飘落地上的花瓣,心道若要把这些落花都扫尽,倒是一项大工程。林黛玉那么弱的身子,又能扫得了多少。

想了半晌,仰头叹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与其将它扫去别处埋葬,莫如就让它在自家树根下化作沃土,滋养自身枝干,来年仍然绽放盛开。”又想起黛玉身体病弱,多半因感伤引起,便又接着道:“你见落花以为凄惨,哪里知道它离枝飘扬才是一生的辉煌。你为它忧郁成疾,花儿若有知,只怕要笑话你是庸人自扰了!”

他在这里自言自语,岂知那林黛玉一手扛着花锄,一手提着花帚,正走到了桥上。黛玉一路低头寻思什么事情,忽见一个男子站在那里,唬得赶紧回身要离去。刚走几步,乍听的那人说出“落红不是无情物”等语,一时愣住,只觉得这两句犹如春雷,将她幽闭的内心顿时炸开。

原来这两句诗还在后世,不说黛玉未曾见闻,就连红楼梦作者也不知晓。贾芸自己也一时记不得是什么时代的诗句,只是偶然记起,随口念出而已,更不知身后有人正听着呢。

那黛玉被这两句诗定住,便又听了贾芸后面说的一通道理。初时觉得浅薄,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再结合这两句诗,竟是至理名言。又听到后面,及至忧郁成疾、庸人自扰等语,觉得像是在说自己。一时恍惚,心道此人莫不是宝玉,否则怎知我身心境况?便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人一眼,却是个高挑健壮的男子,哪里是宝玉。便不敢再耽搁在这里,抬脚跑去了。

贾芸听到脚步声,忙从水边走到路上来,抬头看去,才知是黛玉。见她慌慌张张跑远的样子,又扛着花锄,便知是要来葬花,发现自己在这里才跑开了。他虽喜爱园中这些女子,但知道应该有个分寸进退。眼下这个世界崇尚礼教,一步走错便可能永不翻身,谈何建功立业?便也赶紧走开,一路不再停留。

那黛玉没跑多远,便见紫鹃走来送披风给她,说今日风大,恐着了凉。黛玉说了声:“不必了,回去罢!”只顾朝潇湘馆走回去。紫鹃一眼看见远处疾走的贾芸,讶然说道:“那不是他们说的芸哥儿么,怎么走在这里?”又见黛玉慌张模样,心下似是明白了什么。

岂知黛玉听到说是“芸哥儿”,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走远了的贾芸。转眼又见紫鹃用手指头贴着嘴儿,眼睛骨碌碌乱转着,才知她是误会了自己。忙唤她道:“你在那里呆想什么,还不快随我回去!”紫鹃听了,便赶上来,将手中披风披在黛玉肩上。

回至潇湘馆中,黛玉放下花锄花帚,一路行至里间。又叫紫鹃紧跟自己进来,有话要与她说。紫鹃心知她是要把方才的事情说明白,便一面打发身边丫头去外面收拾东西,一面跟了进来。

黛玉往榻上一靠,娇细喘了口气,拿手帕子捂口咳了一声。紫鹃忙上来与她一面拍着背,一面笑道:“姑娘莫急,往常一般也跟我说许多心事,哪次像这般着急的。”她这话是要提醒黛玉,自己会像往常一般保守秘密,不会说与外人知晓。

听紫鹃如此说,黛玉翻了她一眼,推她道:“你走罢,我还未说话,你就把我误解了!”紫鹃只笑着站在一边,不说话。黛玉又咳了两声,才说道:“我本没什么要解释,只是方才见你呆站在那里,必定是乱想了,我才叫你来告知真相。”紫鹃笑道:“姑娘也不用说,我也能猜着。”黛玉便闭口不言,翻着眼听她猜。

紫鹃道:“姑娘前脚刚出门,我后脚就拿着披风赶去,才出门不久又见你往回走。我一时不解,方才我已经想明白了,姑娘要么是想回来拿什么东西,要么是远远看见那芸哥儿在那里,不便再去。挺平常的事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黛玉一边听一边直点头,以为紫鹃果然知心,明白了真相。末后听她说大惊小怪,觉着是说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否则何必大惊小怪。便站起身来,不理紫鹃,要出门去找姐妹闲话。

紫鹃从后拉住,笑道:“姑娘莫气,我是见姑娘总是忧愁,怕郁结生病,才取笑玩儿。姑娘岂不知我对你只有一个心,凭他什么芸哥儿玉哥儿我都见不着,只盯着一个林妹妹……”话未说完,黛玉气得转身要撕她嘴儿。

一时闹过,黛玉犯困,歪在榻上要小憩一会儿。紫鹃本意也只是想让黛玉的心情活动活动,免得总是一颗烦恼的心沉下去,这会儿便服侍她睡下。

黛玉闭着眼睛,心里却总是思索贾芸那番话,良久才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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