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妈妈倚着窗,望着外头阴暗的天色,重重的叹口气,眼底满是对女儿的浓浓思念。
“不晓得她在那里会不会受人欺负?”迫于合约,他们没那个胆擅自与女儿联络,所有的忧虑也只能搁在心底。
“那位应先生是知识分子,应该不至于虐待颜颜吧?”颜爸爸说得也不太肯定。“而且颜颜不是去当妹妹吗?又不是被卖去当台佣,你就别庸人自扰了。”
“嗯。”颜妈妈走回客厅,接过颜爸爸手上的抹布,擦拭卸下来的灯罩。“我想,你偷偷打个电话去,应该没关系吧?”
“合约上说不可以擅自联络的!”违约要罚一千万耶!
“过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没一起吃年夜饭,打通电话问问好不好,一下下而已,应先生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残忍不肯通融。”
颜爸爸犹豫着不敢轻许承诺。应崴瑞人虽年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老板习惯了,那张脸严肃得要死,好像一讲错话,就会被甩到墙角似的,谁也不敢保证万一他们违约了,他是不是会马上翻脸?
“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女儿的现况吗?”颜妈妈摔下抹布,生气的怒吼,“颜颜是因为你才被卖去当人家妹妹,她如果受到委屈也都是为了你耶!”
“好啦!”颜爸爸其实也很想念颜颜的,家里少了聒噪的女儿,冷清得像隐居山里似的,让人发慌。“我这两天会找机会打给颜颜。”
“这还差不多。”颜妈妈这才满意的拾回抹布,“你一定要问清楚现况喔!颜颜说不定怕我们担心,说她在那边过得很好,所以你要注意她的语气有没有说谎。”
“万一她过得不好呢?我们要去带她回来吗?”颜爸爸忧愁的问。
“这……”擅自带回来要罚一千万耶!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还是不要打了。反正才半年而已,再忍几个月就好了。”怯懦的颜爸爸想想还是别存侥幸心理得好。
“啪”的一声,又冰又湿的抹布甩到颜爸爸脸上,冻得他浑身颤抖。
“忍几个月?如果女儿受到委屈,当然要把她带回来,一千万老娘会赚来还!”颜妈妈豪气干云的说。
意气用事!颜爸爸闭嘴不多说半句话,但颜妈妈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害女儿人火坑的罪人!”颜妈妈时刻不忘提醒,女儿现在会“生死未卜”都是他这个老爸惹的祸。
“我听到了,我会打电话,会注意她的情况。”
“这还差不多。”颜妈妈总算放他一马,拿回抹布继续擦灯罩。
电视机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在鲜少人关心的颜家是一大奇事。
两老互看一眼,“会不会是颜颜?”
离电话最近的颜爸爸一个盗垒飞扑,抓起话筒,“颜……”
“我是应崴瑞。”
“应……应崴瑞?”两老再互看一眼,颜妈妈连忙滑垒过来,将耳朵紧紧靠在话筒另一边。“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不会是来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已经被凌虐致死,请他们过去收尸吧?
“你那边有颜颜从小到大的相片吗?”应崴瑞问。
“当然有。”
“麻烦将她三岁以后的个人照片收集成一册,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拿到芙蓉饭店大厅给我。谢谢。”
“请问是要——”电话挂断了。
“他要干嘛?”听不清楚的颜妈妈急问。
“他要颜颜的照片,三岁以后的。”
“要照片干嘛?”
颜爸爸耸耸肩。他晓得才有鬼。
趁着颜颜在外头庭院翻弄花圃里的土壤,准备春天来临播种的事时,应崴瑞悄悄潜进她的房间里,将相簿塞进书柜的一角。
应家房子里头除了应崴瑞跟颜颜的房间以外,不是装有摄影机就是装有窃听器,这一切全出自应崴瑞之手,其他人皆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