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迎了沈昳进来,叫人给她上茶。
“姑娘怎么这时候来了?瞧这天气阴沉的,出来也该带上伞才是。”左姨娘道。
“姨娘说的是。”沈昳为难的看了一眼左姨娘。
“怎么了?”左姨娘轻笑。
“哪里是我……哎,刚从府学回来,母亲忽然叫我去。去的时候还没雨啊,您也知道我这身份特殊。哪里敢雨都没下,就带伞出来的?这不是刚好西院里说完了话,一出来没走几步就下雨了。实在是叨扰了姨娘。还望姨娘不嫌弃。”
左姨娘眼中闪过厌恶,自然不是对沈昳的。
“你也不容易。咱们这位夫人,惯常会作践人的。难为你小小年纪,叫她们作践成这样。”
沈昳眼圈一红:“自打我娘过世后,我……我真是再不曾听过这些话。姨娘恕罪,我实在是失态了。”
左姨娘叹气:“你的委屈我知道。你娘也委屈。只可惜在这国公府里,再委屈不也得认了?”
“姨娘说的是,只是……”沈昳叹气咬牙:“姨娘不知我真是……”
她眼泪真就下来了:“实在失态了,姨娘不要介意。”
“也罢,你也难得有机会跟人说说,今儿雨大,一时半会停不住,你来我这里也是缘分。”左姨娘叹气摆手叫人给她拿来帕子。
“姑娘别哭了,这一会出去叫人瞧见了,岂不是又是麻烦事么?”繁星道。
左氏皱眉:“一会就回去了,想哭就哭吧。”
“姨娘不知,我们那边,岂止是姑娘啊,就是我们伺候的人有些个不对,都要叫责问一番。”繁星叹气。
“哼!韩氏也实在过分,与你一个小孩子这样刻薄。她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分。”左姨娘拍桌子。
“我这心里,是恨极了。只可惜我一个人,什么都不能做。要是什么时候叫她也经历经历这些事才好呢。”沈昳深吸一口气擦泪。
左姨娘叹气:“你说的是,只可惜你我都是一样,人微言轻。”她想起自己的孩子来了。
当年要不是韩氏,那两个孩子怎么会死呢?她也不会因此伤身子,再不能生育。
老爷也是无情,一旦知道她不能生育,就再没来过。
“如今夫人更得意了,等五姑娘进了宫,只怕是更不一样了。就连她的侄女在府学里,也是对我们呼来喝去。”沈昳叹气:“罢了,不说这个。倒是姨娘膝下寂寞,何不求了老爷,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来呢?”
“岂是那么容易,夫人就不会叫我如愿。”左姨娘道。
沈昳轻声道:“也是老爷实在无情。其实姨娘当年失去两个孩子,多大的伤心?要是能过继一个孩子来,您也好不这么难过了。夫人肯定不许,但是要是夫人出点事就好了。顾不上了,也没法子拦着。”
这话,沈昳说了意有所指。
左姨娘也不傻,就看了她一眼:“她如今事事如意,能出什么事呢?”
“我也不怕姨娘告密,我看那韩家二姑娘要是能落到咱们家,岂非是件好事?”沈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