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老爷呀,咱们家几时养了一头猪,吃相可真难看,上辈子没吃饱就投胎呀,真是丢脸,主人吃得不亦乐乎,客人却傻呼呼地站着干瞪眼。”杰斯笑看着吃得很快乐的难老婆,虽然肚子很饿,可是却很享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吧!
“干么?坐下吃饭了,站着会比较好看吗?饭是吃的不是用看的,又不是七月半的兄弟。”
杰斯拉开椅子坐下来,看到满桌美味的中国料理,可那两根长长的筷子实在不在他能力范围之内,只见一块豆腐不小心地掉在场里溅起几滴场汁,再弹到满嘴塞满食物的青妮脸上,在旁的凯琪好笑地看着她如何解决。
取下杰斯的筷子,她很认命地说:“真不知是白痴还是笨蛋。不会用筷子就早点说,我这个中国人当太久了,都忘记这世界有一部分的人是只会用刀叉,算了,我服了你,大不了喂你算了,来!张口。”
杰靳一脸幸福洋溢地张大嘴,等着她灵巧的手夹起一块豆腐,刚一入口,杰斯就被辣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赶紧喝了几口味噌汤降火。
旁边的凯琪和德安则笑得腰都挺不起来,真是太绝了,一个怕辣,一个没辣不入口,在这里看他们俩吃饭真是享受呀!
青妮有点绝望地哭丧着脸说:“天下第一大笨蛋就是我,世界上有那么多会用筷子又不怕辣的好男人在,为什么偏偏排了……唉,我好命苦哦!”
杰斯吃着青妮夹过来的牛脯,正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一分神,这才看到凯琪脸上有淤血未褪的痕迹,于是很惊讶地问:“茱蒂亚,你的脸发生什么事?”
“摔倒!”凯琪、德安和青妮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杰斯压根不相信他们三人的说辞,就像事前套好招似的整齐画一,茱蒂亚是个律师处事明快,而且冷静自制,怎可能会发生摔倒这种糗事?说它是摔伤不如说是撞墙还比较可信,三人打混的本事还真是同出一源。
“摔得可真厉害,都可列入金氏纪录的榜首,你们有没有发觉自己的鼻尖上有棵小小的树芽正在蓬勃发展中?”
德安德了杰斯的话,下意识地摸摸鼻子时。即被凯琪轻轻地打掉,“别傻了,杰斯叔叔是骗你的,你看看青姨,如果说话鼻子会变长,她早就长成一棵大树了。”
见到他们的举动,青妮故意将手中的骨头往那母子俩身上砸,“喂!你们母子的举动不是摆明了咱三人串供吗?在法庭可就是证据确凿,亏你还是个名律师呢,小心败诉了以后没钱赚,一老一少地背着破包袱来求我可怜你们。”
凯琪拍拍衣服上的污债,心想这可难洗了,“谢谢你好心地提醒,幸好我够聪明,官司从未败诉过,只是怕我家客房的床不够坚固,经不起过度使用,唉!昨晚的猫儿可真吵,整晚叫春。”
杰斯听懂了她的双关语,一块排骨便在咽喉差点吞不下去,整个脸不好意思地潮红。
青妮瞪着凯琪,“那可真抱歉,碰巧我喜欢养猫,尤其是那种大猫——豹,小心一口就被吞进肚,尸骨无存呀!”
“没关系,我是钢筋水泥混成的特异人种,最经得起咬,就不知道另一个人皮够不够厚?”
“不劳费心,猫一向有高贵的怪病,专咬钢筋水泥。”
“哦,那我昨几夜里听到的声音,不知是哪只变态猫发出的?”
妹妹俩一来一往地唇枪舌剑,空气中弥漫着有如刀光剑影的紧张气氛,而杰斯就这么傻傻地坐着,一副与话题无关,只是一个隐形人般。
德安低声地向杰斯解释,“妈妈和青姨最爱逗嘴了,可是她们感情好好哦!每次妈妈有事,青姨一定跑第一,两人斗嘴的时候,一向旁若无人无所忌讳地涉及人身攻击,根本无现在场的听众耳朵受不受得了,我就常常被忽视,习惯就好了。”
是啊!习惯就好,台湾人说话的调调都是这样吗?他想到一个说话格调类似的人,于是插一段话进去,“你们与台湾来和我合作的蓝先生,不会刚好有亲属关系吧?”
“我不认识蓝凯文。”
“我没那种丢脸的兄弟。”两人同时出声。
不认识?丢脸的兄弟,这种说法摆明了关系匪浅,再加上两人同姓蓝,说没关系也太牵强。
见杰斯一脸不信的表情,青妮只好打混地说:“你不要瞎猎了,硬是要把关老爷送进孔老夫子的词堂一齐要大刀这太离谱了。”
“关老爷,孔夫子,他们是谁?我好像没见过?”杰斯不甚明了地问。
青妮对天翻了翻白眼有点好笑,“你不可能看过他们的,因为他们都已经是千年古尸了,要是你真认识他们,我就要喊救命了。”
一旁的凯琪对儿子打趣地说:“你想青姨会喊救命两字吗?搞不好怎么写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