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吼心中越是舒坦,这种俯视的感觉还真是奇妙,令我很是精神抖擞,心中开始幻想韩晫闫求饶的衰样。
然而,失望的情绪很快将我淹没。
韩晫闫听了也只是慢慢收起芦苇钓竿,抬头回以我一笑。
他这一笑,我才发现他今天青涩的像个在读大学生,上身只着白衬衣□是条蓝色牛仔裤,脚上竟然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黑布鞋!
我呆愣地盯着他脚上的鞋,感觉背后阵阵凉意,彷如有冷风刮过,卷起一地落叶。
“诺诺,生理期要尽量保持心态平和,”韩晫闫无视我的呆滞,只是仰着头,微笑着说,“尤其是在孩子们面前。”
(⊙o⊙)…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扫了眼四周,不知何时孩子们全都露出了彷如受了惊吓的小鹿般委屈的神情。
我后悔了!为了刚才的大嗓门。
小乌鸦又成群结队的从我眼前飞过,嘎嘎嘎的笑我:“悍妇悍妇!”
我这温婉的淑女形象算是毁了,这突如其来的挫败感令我唏嘘,清了清喉咙,我压低嗓门问他:
“请问你现在这是想怎样?”
“上午的课程结束,马上午饭时间了,我们正在齐心协力地准备食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不是孩子们?”
“……是……”简直就是一呼百应,孩子们齐刷刷地回应我。
我顿时语塞,看着韩晫闫露出孩子般纯真又得意的笑容:“你瞧!”
“哈?你都上完了?英语美术?都OK了?”我直白的表示着自己的怀疑。
这个韩晫闫,撒谎也不打草稿,太不像话!
“诺诺,充满快乐的学习是最具效率的,孩子们学的很认真也很开心,你完全可以从他们的画中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韩晫闫站起身,用手比了比身后叠的高高的一堆画板,示意我验收。
我走过抽出两幅,看清画板上的作品后,我的心震惊了,血液当场凝固。
难以置信,原来韩晫闫说的都是真的,我蹲□子,一幅一副仔仔细细的翻看孩子们的作品,从他们的充满想象的画作中我不但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更看到了他们的思想与梦想。
我不知道韩晫闫是如何办到的,我想起了自己还是像孩子们这样年纪的时候,除了死板的按照老师布置的要求临摹着香蕉苹果外,就是在玩填色游戏,像眼前如此具有代表性,风格性的画作几乎没有过。
看来,孩子们确实已经被韩晫闫的乐观自由所感染。
他们喜欢他!
韩晫闫突然走近我,用指尖轻抚我的脸颊,“诺诺,你就是太死板了些,应试教育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吗?”
丫的,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我睁大眼睛,瞪着眼前这口出狂言的恶徒。
恶徒毫不畏惧,扭过头,口中突然吐出英语对着孩子说:“孩子们,收工啦!带着各自的战利品回去食堂,让大婶给我们做鱼汤喝。”
“好耶!喝鱼汤咯!”
孩子们沸腾了,举着小手,兴高采烈的收杆,往学校方向撒欢而去。
我揉揉额头,努力驱赶心中的挫败感,说实话内心很受打击,当年自己为了跟与这些孩子们搞好关系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想到韩晫闫竟然如此轻易的办到。
这是为什么呢?哎!
垂头丧气地尾随大部队而去,韩晫闫却一把握住我的手,笑容可掬的问我:
“诺诺,那个草药有效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