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没有帮她──居然亦没有救她!你居然没有!”
宇凌心沉默。
“是你,宇凌心!………”
“是你阻碍了我和天伶的结合。是你!………”
“是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天伶。是你!………”
“没有你,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和干脆。只要没有你!………”
“我对自己立誓,有一日非要你死决不可!………”
“还不能下山行走之前,我识一青便这样对着自己说──”
“我一定要杀了你!”识一青烙印般火辣辣地说。
咬牙切齿、眦裂发指的──“而今,是时候到了!”
天纵横晶芒似的乌黑,像是夜空之上的星儿,灿闪亮辉,耀眼非常。“原来你没走!瞧你元神具足──好家伙,居然方先那一击,并未让你受伤。这可真好。一日内,某居然连续被蒙骗二次。哈哈…”[魔]的杀机,一张。天地俱墨。
宇天伶哀哀的道,:“相公──你真的没有出手!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你不顾及天伶,也该护着我肚里的小孩啊…”凄白的脸,宛若罩上一层清冰。透凉凉的。有种宛欲飞逝的飘忽感。
“你潜进‘侠者庄’,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半晌,宇凌心沉沉的问。
这一问,可惹人侧目至极。连天纵横亦疑疑惑惑地眄着宇凌心。难以置信。
识一青更是狂怒,“你竟如是冷血──难道这问题的答案,会重逾你的骨肉?”
“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这小生命?”宇天伶坠落一样的,深深切切地诉着。
宇凌心摇摇头。“不是不关心。而是──不能关心。”
“你好狠的心!”识一青紧揽住宇天伶,“天伶,你也认清楚了罢…所谓名满天下的[侠],就是这样的人!你也该死心了。当初是我弃你不顾,远走天涯,去习练武艺。那是我不对。但而今不会。我不会再让你给别人抢走了!”好若誓约。
躺在识一青怀里的宇天伶,挣扎着要爬起来。
“不。别乱动呀…天伶。你的伤势──”
“放开──我。天伶不信。我不信相公会这样。放──开!”宇天伶坚决的。
识一青胀红着眼──迷迷然的怒意──将宇天伶搀起,放开手。
“相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们母子俩这末的狠?为什么啊…”宇天伶颤巍巍的。她似欲走向宇凌心。然则,歪歪斜斜的,彷若随时都会崩倒。“对──了,是因为──他么?因为他──回来了,所以──你便可以──不用理会──我──”宇天伶的颜色,看来顶像吸尽星霜的月,冷冷白白的,不带点风貌,就只是静静式的憔悴着。“是么,相公?是因为他──天纵横──不──是‘你的一心’,对么?”
宇凌心无言。
天纵横斜瞅着宇天伶。眼神底,是重量十足的杀意。
“相公,怎么──直到今日,你还待瞒──天伶?”宇天伶喘息愈发的粗重。
“………”
“你是不──是和他相──恋──对吧?没──错吧?”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侠]与[魔]的恋!!!
“你们这两个──怪物!”忿恨的、幽怨的、深愁的,她喊道。
各种各样的眼神──或迷惑或恍然或鄙夷或难以相信或洞烛一切──都瞟在宇凌心、天纵横身上。被誉为当代武林四大宗师之二的[侠]、[魔]俩人,居然有这等龙阳之癖?!
宇凌心淡然的,只是脸色约莫较皙白些。
而天纵横却依然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枭然样。像是什么也击不倒他。
“天伶今日总算──看个明白了。你和他──就是这么龌龊──相公你怎么不说话?这可是──丑闻呀…会让你的[侠]之美誉──碎个一干二净的──你不着急么──急吧?你应该很急的──你还背负着‘侠者庄’呀…你怎么──还不说话?”
宇凌心就只是缄默着。
宇天伶眼底流动着森森一如土狼利牙般的疯狂之色。“你当天伶不知道么?你的三妹,会这般痛恨天纵横──还有小妹这样子爱和你作对,──可都是其来有自的──对不?你亦清楚的罢…她们都是在吃醋啊…吃你的醋──也吃他的醋──”
隐密越发的暴露着。铁、云、月、梦四人以及在场许多人,都觉不堪入耳。
“三妹──对你──可是缱绻恋深的啊…这──我早便知道──一清二楚──还是──她自个儿──告诉天伶的──这绝没错的。甚至──亦用不着她那般气嚣嚣的──对我说──‘二哥不是你的──他是我的。’──光是看她对你一副迷恋的模样──就可明白──尤其她──常喝醉之后──你这个做二哥的不知道她才──夜半宿醉罢…她怕极了让你知道──我总得替她──想法子遮掩着──偷偷摸摸──浑像个──小偷──嘻哈哈…‘侠者庄’就是这种样──对了,她曾经跟我说──当年导使桓一心离开‘侠者庄’──的栽赃计画──是她和大哥的杰作──她可得意得很咧…意外么,最伟大的──[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