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蔷不以为意,摸着手上的烫伤,你看不惯我,大可以请示太后,把我撵走。你想得圣宠,自己想办法去找皇帝。这样针对我没什么意思,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她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后宫的女人,本是一群苦命人。
太后一向护儿,春华没胆用争风吃醋的小事叨扰,咬唇暗恨着,少假惺惺做贤惠人,你也就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冥顽不灵,周蔷摇摇头,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在后宫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
*
御书房。
周蔷来太极宫几天就不见人影,萧度批了大半天的折子,终是忍不住和泉安说:周蔷呢,怎么没来御书房伺候,叫她来研墨。
泉安一怔,随即道:周娘子手伤着了,小的做主让她歇着了。
泉安作为太极宫的总管,按理可以直呼周蔷名讳,碍于皇帝意味不明的态度,只尊称娘子。
怎么伤的?萧度问。
泉安回:听说热水不小心烫着了。
萧度道:找个太医给她配点药膏,不要留疤。
是。
每日送点牛乳和珍珠粉过去,让她泡泡,好好养养。
是。
泉安见萧度搁笔,疲乏闭眼,询问,陛下可要听听曲,放松放松?
没等主子问,他主动说:宫里的春华琴、萧、琵琶都会。
春华?萧度不太记得这号宫女。
泉安道:就是太后之前送来的,也擅音律。
不用了,萧度摆手,我再批会奏折。
泉安还未走出殿门,忽听身后一声拍案巨响,紧接是奏章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
他忙回身,只见皇帝站在御案前,拳头紧握,面如寒冰,周身的怒气如雨前乌云压顶,顷刻要将这间书房炸破。
陛下,怎么了?泉安小心问。
萧度没吱声,紧抿着唇,眼神落在地上几张布满红色字体的白纸上。
纸张有些陈旧,泉安好奇捡起,目光一扫,脑袋瞬间轰地一声。
这、这、这居然是前朝贵妃和旧帝的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