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您约我来这里见面的,邓布利多校长。」阿尔弗雷德拿出了一封信,上面的字体圈圈套圈圈,显得非常古怪,「您在信中说您希望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见我一次。」
「哦——」邓布利多的镜片闪了一下,「确实,我是写过这样的一封信,不过我不知道收件人会是你?我的孩子,要知道,你才只有十一岁。」
「年龄并不重要。」阿尔弗雷德把信打开扫了一眼,「您想要取回属于你三十岁时的一天时间,对么?」
邓布利多表现出难得的严肃,「对,没有错。」
「请容我提醒您,您一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阿尔弗雷德说,「如果您确定取回一天,那么就只有最后二十四个小时了。您的答案是?」
「哦,我的孩子,你得相信一个活了快两百年的老头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谨慎的。」邓布利多笑着说。
旅行者(Traveller)是一个秘密——哦,公开的秘密。他就像是另外一个古灵阁,但是只储存时间。如果你能幸运地在你年轻的时候找到他,那么你就可以把你年轻的岁月交给他,比如十天——谁也不会在意十天的时间自己衰老了多少,不是么?
在你老去之后,你可以写信给他,向他要回你曾经储存的时间,回味一下你的年轻——很美好,但是也很残忍。
邓布利多就是那些幸运的人中的一个。他从属于他的漫长生命中拿出了属于三十岁的十天(他确信他遇到的那个旅行者不是眼前的男孩),其中已经被取回的八天全部都用在了和Voldemort的战争中。
而这次,这第九天,他想留给自己。
「好吧。」阿尔弗雷德说着,拿过了一支羽毛笔,在那封信的反面写了什么,「现在就要吗?」
「我想明天早上六点是个好时候——没有会议也没有牙疼。」邓布利多一拍手,坐到了一张椅子上,「阿尔弗雷德,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能问一问你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吗?」
邓布利多的问题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阿尔弗雷德把信收好,抬头看向白色胡子的老巫师,回答,「当然是自己——镜子难道还有别的作用吗?」哦,梅林,他又说谎了。希望邓布利多不要转眼就扔给他一个强大的摄神取念。
「当然。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这面镜子的名字叫做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指了指镜子的顶部,「那儿还有一排篆录。」
他想这个男孩应该知道这面镜子。
……不,他一定知道。
「那行字倒过来念的意思是:我所展示的不是你的脸,而是你内心的渴望——您是想说这个吗?」阿尔弗雷德抿了抿嘴唇,以缓慢平静的语速念出了那行字。
「是的,内心的渴望。」邓布利多再次对他眨了眨眼睛——阿尔弗雷德发现这次他眨的是右眼——然后笑眯眯地望着镜子说,「一个十一岁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有些很美好的梦想吗?我打赌赫敏·格兰杰小姐会看见她的Owls拿到了十二个O。」
赫敏·格兰杰——是谁?阿尔弗雷德挑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奇特的微笑,他知道该怎么让邓布利多打消继续问下去的想法了,「好吧,那么,作为交换,我也有一个冒昧的问题想要问您。」
「问吧,我的孩子。」他大方地说,并且早就想好了答案——他在镜子里看到他拿着一打厚厚的羊毛袜,因为别人老是送给他书。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即使只有十一岁,对方也是一个斯莱特林。
黑发的斯莱特林微笑,「从我这里取回了年轻的时间之后,您明天打算去见的人是谁?」
「……」
「您在镜子里所看见的,有没有他的存在呢?」阿尔弗雷德顿了顿,露出抱歉的神情,「哦,请原谅我不小心问了两个问题——作为补偿,您可以选择不回答这失礼的问题。」
「然后呢?」救世主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他夜游归来的室友讲述半真半假的经历,「邓布利多怎么回答?」
「他说他在镜子里看见的是自己拿着一打厚厚的羊毛袜。那很好,以后每年的圣诞节我们都送他羊毛袜好了,便宜又实用。」阿尔弗雷德吃着顺手从厨房带回来的小甜点。他给哈利也带了一份,但对方表现出对于甜点明显的厌恶,于是他耸耸肩自己享用了双人份。
哈利把头转向他的室友,「阿尔,我总觉得你的故事只说了一半。」
「所以呢?」阿尔弗雷德咬着叉子回望他。
救世主乱糟糟的头晃了两晃,往下缩了缩把尖尖的下巴埋到被子里,「那么阿尔,你究竟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吃完了最后一口。他沉默了一下,回答,「我的父亲。我在厄里斯魔镜里面看见了我的父亲。」
关于救世主的传闻
「我知道他的长相,也知道他是谁。」阿尔弗雷德支着下巴,用银质的叉子轻击碟子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我和他并没有见过面,不过好在我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很有名——哈利?」阿尔弗雷德发现他的室友似乎走神了。
「……嗯?」哈利像是突然回过了神一样地回望他的室友,眼神有些复杂。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似乎不想听这个。」阿尔弗雷德想了想,站起了身,「那么,晚安,哈利。」他转身去刷牙。
「晚安。」哈利和对方道过晚安后放下了床幔,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