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小屁崽子!”江川行愤愤道:“一群没见识的东西。”
大奶牛一时间瞠目咂舌,看着江川行远去的背影,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牛逼……”
“儿啊,早点回来。”猪妈前腿趴在栅栏上,眼泪潸然。
江川行慢悠悠走出圈养家畜的院落,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让袁大头吃吃苦头,然后去云涯探索真相。毕竟上一世他就是那么个眦睚必报的人。
一路上江川行都在哼哧哼哧念着袁老头的名字,屁股上时不时传来的灼烧感不断加深了他的怨念。
这李府好像不咋的,连家仆都没看见,周围的走廊房屋都落败斑驳,地面上也散落着灰尘和枯黄的树叶,好像很久没人打扫了。不过府邸还是蛮大的,东转西转,总感觉前面的路还好长。
不知道这是否作为一只猪,身体变娇小的缘故。江川行这样想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东转西拐,江川行迷路走进一处药园,四面都支棱起一层层架子,上面放置竹筛,药草在上面暴晒,空气中弥漫一股好闻的中药味。
就在江川行沉溺在药香之中,一位家丁从屋子冲了出来,吓得他连忙躲在一颗石头后面,然后小心翼翼探出一张猪脸,打量这位年轻人。
“哇,好丑!”江川行惊得差点叫出了声。
这家丁的脸很扁,又长又方,宛如一块砖头。眼睛比猪眼还小,鼻子宽大得快要跟江川行的猪鼻子一样大,两只小耳朵挂在脸庞上。
饶是江川行修习百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形怪状的人,像一个抽象的艺术品。
家丁踟蹰一会儿,然后急匆匆走出院子。猪的好奇心一时升起,江川行悄悄跟在家丁的身后。
又是一番曲折的行走,江川行跟着家丁来到城府的犄角旮旯处。家丁推开歪斜的木门,随即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直冲江川行鼻孔。
江川行两眼望去,只见里面悬挂很多长长的鞭状物体。那些令人讨厌的味道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
“爹!”
“大富来了啊。”里头传来那令江川行恨之入骨的声音,原来这丑不拉几的玩意是袁大庚的儿子!
江川行偷偷的踏入这屋子之中,见袁大富和袁大庚相对坐在床榻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两个茶杯。
“爹,我开不了口……”袁大富低着头,囔囔道,“毕竟我这般丑,配不上小姐。”
袁大庚冷哼一声,狠狠地一拍桌子,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偷看小姐洗澡的时候,你就没想着配不配得上?”
见袁大富沉默不说话,袁大庚又道:“不过小姐的皮肤确实光滑细腻……”说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向房梁,露出回味的表情。
袁大富有些生气:“爹,你怎么也……”
“大富,你要抓紧把小姐拿下,无论用什么办法!”袁大富抖着那参差不齐的小胡须:“俗话说狗不嫌家贫,你把小姐办了,她还会嫌弃你吗?”
“到时候,这座宅子就是我们的了。”
“荣华富贵享受一生!”
“还有啊……”袁大庚紧紧握住袁大富的手,激动道:“以后,你想娶多少姑娘就娶多少个。”
“你有了钱,谁还会看你的脸啊!”
袁大富陷入了爹编织美梦中,他周边妻妾成群,莺莺燕燕。哈喇子从红黑色的厚嘴唇流了出来。
“至于……”袁大庚看向袁大富的两腿之间,沉吟片刻道:“有救了!”
“真的?!”袁大富欣喜若狂,反过来抓住他爹的手。
“今天那头老母猪诞了十二胎。有一只猪崽子应该符合那药方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见刚出生就这么能跑的猪……”袁大富软弱无力一直是袁大庚的心病,他袁家几代单传,原以为要在大富这一代断子绝孙。
后来袁大庚遇到一位江湖道士,给了他一副药方。之后他集万物之精华,悬挂在房屋之中,但是差一味猪丸,他把周围的乡村城镇都走遍了,那些猪都差点意思。
直到今天袁老头看见那只活蹦乱跳,粉嫩晶莹的江川行。
“等七八个月后,就把那只种猪给劁了,把它的丸子用来炼药。”
“一举雄风,不在话下!”
袁大富眼眶发红,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激动道:“谢谢。
江川行昂起脖子,看着房梁上悬挂着长长短短的物体,同时悬挂还有一种令脊柱发凉的恐惧,冰凉阴森的感觉让他肌肤发紧,毛骨悚然。
“这父子俩,好歹毒啊!”江川行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