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见洪攀一下子是不是疯掉了,如果不是他疯掉了,就是自己疯掉了,他只有看着苏流漓,而苏流漓却走到袁缺身边,笑着说道:“洪将军说你像极了煜哥哥!”
“什么?独孤煜!”
袁缺惊呼道,然后自己都怀疑自己是谁了!
“如果远处看,真有七分像,尤其你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便是煜哥哥最喜欢的一套。”苏流漓看来早知道其中的一些内情,因为她说话间显得特别从容淡定,没有一丝的惊奇之色。
袁缺突然想起来了,今日早上出门前,绮萱夫人特地派下人送来这套漂亮的衣服让他穿上,说是进王宫要穿得得体些,看来是有目的的。
这时候袁缺又想到刚才鬼医进去前对自己那惊瞥的笑,难道这一切是绮萱夫人与鬼医早就计划好的,或者说苏流漓也知道一些情况,而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
绮萱夫人与鬼医随着老太监走进了枭城王的寝宫,寝宫很大,但是极为简单空旷,一进去,袅袅的檀香弥漫着整个空间。
鬼医看了一下寝宫的四下,竟然点了点头泛起了笑意。
绮萱夫人也是微笑着说道:“鬼医前,这还是按照六年前你所说的布局陈设,把该撤的都撤掉了,就边墙帷纱缦都摘得干净,毫无点缀的饰品,开阔而通透,一直至今。”
鬼医躬身给绮萱夫人施了一礼,脸上稍有愧色地说道:“春妃娘娘真是有心之人,当时我所说的尽可能让大王的寝宫通透开阔,撤下所有多余的点缀,只是希望不让稍
有多余的事物增加大王心中的郁结,然后虽然陈设如旧,可是却未能给大王带来大的帮助,惭愧至极呀!”
“鬼医前辈快别这么说,天下之大,唯你所能,我相信经过六年的潜研,你必然能让大王重获新生。”
绮萱夫人话语间给鬼医打着气。
鬼医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便看着不远处的宽大的床榻,床榻的四角处各站着一位年轻的宫女低着头候着,精雕瑰丽的珍木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想必这便枭城王了。
绮萱夫人伸出手来,作了一个礼请的姿势,然后同鬼医慢慢走向床榻。
“大王,夫人来看您了!”
刚才那老太监阴里阴气地对着床上的枭城王说道。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枭城王好像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王,夫人来看您了!”那老太监再次唤道,这次加重了一些声音。
枭城王还是没有反应,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夫人便摆了摆手,示意地对着老太监说道:“陈公公,你退在一旁吧!”
那老太监便挪步到一边候着。
绮萱夫人慢慢走到床边,然后坐在床沿边上,看看正躺着一动不动的枭城王,然后示意鬼医走近前来。
“没事,大王只是睡着了,鬼医前辈你就按你的方式为大王诊断吧!”绮萱夫人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鬼医。
鬼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枭城王,只见枭城王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宇间有些暗沉,长须黑而泛亮,只是稍有些凌乱,须间的嘴唇亦是白皱枯焦,原本一张极具英气的方正之颜,乍一看起来极为阴气,毫无一点阳刚之息。
鬼医仔细看了枭城王的面色,然后便坐下来,轻轻去提起枭城王的左手,轻捋丝绸缎的睡衫袖口,然后便号起了脉。
待号脉完之后,鬼医细看了枭城王高大的身躯整体后,便再挽起其两腿裤口,轻轻摸按了一下其小腿之间……
经过一番的望、闻、切之后,鬼医便退了下来。
“怎么样?鬼医前辈!”
绮萱夫人急着问道。
“夫人,依我方才对大王的初诊,我心中自是十绑松了八绑,大王整体的身子还是不错的,刚才给大王搭脉,他的脉向有些波动不定,时而急流奔泻,时而平静如溪流潺,很是不稳定,这就证明其心中一直处理激烈的矛盾斗争之中,虽然心中之郁尚沉积很厚,但是凡事都有解决之法。”
鬼医下来对着绮萱夫人把最真实的情况跟她说道:“娘娘,大王眼前之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当然更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所有的结果都是基于心中走进了一个死角,一时无法自拔,所以日积月累便形成了由心结一堵变成了一切机能淤塞,不过还好,大王手脚血脉还算通畅,没有造成萎缩之状,看来这六年来辅以药剂虽然不能从根本上驱散大王心中之郁,但是还是一定有排淤祛风功效,最起码能保持住身体的各部位未曾受到严重的牵制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绮萱夫人听了心便放宽了些,笑着说道:“鬼医前辈,是否有恢复的可能性?”
鬼医点了点头,便说道:“姑且一试吧,可否想办法让大王坐直身子,我便用飞针之法先理通大王身上之气血经脉。”
绮萱夫人听完便走了过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强行把枭城王扶了起来,然后上床坐在其后面扶着枭城王保持着坐势,面对鬼医。
“很好,就这样,接下来就得辛苦娘娘扶稳大王了,以便我施飞针!”
鬼医便从衣怀里摸出一布包,然后轻轻展开,一摊开之后全是细如发丝的长细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