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啸林似乎下定了决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向近暮色的天空,似乎又欲下雪,一股白色口雾吐出,是不是一种释怀,或者说是另一种方向。
“你真是伯侯的公子?”
这个时候,突然马清秋有些激动走了过来,段南开与谢远星也同时上来走近袁缺。
袁缺看了他们三人神态,都有些激动的样子。
袁缺笑了笑。
“看来消息是真的,我们也得到了一些消息,自枭城王权出现分裂之后,盟主便出走枭城,看来你与第一夫人的决裂应该是这个原因,当时我们还将信将疑,早也听说伯当年王权争夺之中,伯侯满门俱灭,未曾想竟然天冥护佑,有后人留世,如此说来,你身份也是王家世子……”
段南开抢话激动得有些动情,说话都有些颤抖。
“若盟主真是伯侯之子,那再好不过了,看来真乃天意使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太好了,太好了……”
谢远星此时也是极为恭敬而激动,一直重复着那句太好了。
“三位掌门,这是……”
袁缺不禁一问。
“实不相瞒,当年伯侯身居高位,按理而言铁定的枭城之王,当时我们三帮刚在江湖上创立名门,也名不见经传,不过江湖毕竟是江湖,在王权之人的眼中永远如贼寇一般,而且朝廷也几次三番进我们这些小帮小派想剿杀在未壮大前,尤其是当年的枭城王,当时他还是侯爷之时,不知为何对江湖中人极为反感与厌恶,一旦在枭城之地若有人想创宗立派,便是蓄意有为,说是壮大之后会反抗朝廷,所以请示当时的老枭城王,好多回派兵剿杀,以至我们刚建立的门派几近亡于初始,也就是那个时候,唯有伯侯最为英明远见,他从中调停,而且常劝老枭城王放宽和允许江湖门派的存在……”
马清秋说得有些激动,感觉脱口而出说了这么多,便示意段南开接着说。
可是被身远星抢话在先,说道:“我们三派际遇同样惨,尽管伯侯把老枭城王劝宽了手段,可是独孤纵横却不依不挠,原因是几次出兵剿除我们都未果,而且在一次亲自带兵亲剿的过程中受了伤,所以耿耿于怀,而且视如大仇之敌,誓必要清除我们为止,也就是这个时候,全得伯侯从中调停,而且不惜纡尊降贵,亲自站出来与独孤纵横作对,由于伯侯在民间威望极高,而且江湖上也结交了无数的侠义之士,因此,在他的强压与协调之下,以致我们几派才得已在枭城山域立足,而且以自己的身份为江湖朋友作了担保,绝不会影响枭城的王权任何事情,这样才得以让我们几派开宗立派至今而且日益强盛……”
谢远星说得也有些多,激动之余语序也有些不是那么通畅,不过大家听得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盟主,我们几位当时自恃武功还过得去,在江湖上开宗立派,在伯侯为了我们免于朝廷剿杀的之时,他经常便衣相访,虽然当年我们比伯侯年少多岁,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一点王世子的架子,甚至还把我们当作真正的朋友小弟,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是我们对伯侯的那份崇敬之心是刻在骨头里的。”
段南开没有那么激动,不过说感觉他们此时说什么语言的表达总显得有些苍白,生怕袁缺听不到他们内心深处对伯侯最想表达的那份情感与尊敬。
“如此说来,你们皆为我父亲的旧友!”
袁缺说这句话的时候,扫了大家一眼,可是大家却此时突然低下了头,显得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敢不敢……惭愧惭愧……”
一个个几乎异口同声,就连气息都如出一辙。
“袁兄弟……噢,袁公子……”
这个时候,诸葛流云也走了过来,一脸的愧色。
“堡主,你这也是……有话请直言!”
此话一出,马清秋、段南开和谢远星低下头有些愧色相望对方,最后都把目光落在了诸葛流云身上。
“大家都在这里,三位掌位已经说了,当时大家都年轻气盛,我们几家门派创立时间差不多,而且遭遇着同样的惨景,却是全赖伯侯之高义,才有我们今天的江湖地位,而且一直持续这么多年,因为当时所有事情都不曾明朗,而且枭城之中情形危急之时,我们也是消息才塞,根本不了解,直到当时所谓的‘孤掷案’传出来时,已是伯侯满门遇难一月有余,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们皆是万分气愤与悲痛,若是当时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话,我们必然拼着一死也会义无反顾地去相救,只可惜……待我们知道结果之后已是独孤纵横做了枭城的新王,一切大局已定。”
诸葛流云是带着悲怆而说完这些话的,看来他也是心中对伯侯之情也是发自由衷的。
袁缺看着大几位掌位,心中微有波澜,是意外,也是惊喜,一提到当年自己家的灭门惨案,那股愤然涌出心头,可是他的控制力真的很强,就这样暗暗地压了下去,那种悲痛莫名的感觉一点未曾表露出来。
“原来都是父亲的江湖旧友,今日真是幸会各位掌门,按理而言你们皆为叔辈……”
袁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他们四人竟然抱拳躬身向袁缺,口中齐叫道:“不敢,不敢,千万别如此称呼,受之有愧。”
“盟主,你既是伯侯的公子,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们的真正的盟主,从此时此刻起,我马清秋奉你为主掌,誓死效忠,以报当年愧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