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中,只能看清楚轮廓,交织的阴影,让他看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两人就这样静默无言,直到月亮重新探出头来,温柔的月光又洒在他的银发上。
杨乐仪就这样一直不动,任明昭走回去,伸出手想抱她,却又收回:“菜凉了,我叫人再热下。”
“不用了。”
“那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楼,默默走着,任明昭找了个客栈,两人住下,进得房间,点亮蜡烛,也不知怎回事,任明昭束起的头发散了,只听的嗞嗞细声,头发被烛火烧到。
“师父,小心啊!”
“又肯叫我了。”任明昭望着一脸紧张的她,声音听不出来是喜是忧。
“师父!”杨乐仪陡然扑向他的怀抱,“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了两人要坦诚相待,虽然我知道你杀过很多人,可是当我听到那些比杀人更甚的事情,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想象不出来。我很害怕,很怕你,可是,你手上的血腥。都是为我而染。师父原本是神仙一般的人,可是,因为我,却一次次陷入这些污秽和血腥。我好难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师父,以后不要为我再作这种事情。我虽然想再见到司空旭,但这样代价太大,司空旭的预言,不论是真是假,我都不想让师父再为我沾染太多血腥了。若是师父因此而遭遇什么不测,我……”她怕任明昭一意孤行,惶急无措,眼泪都快掉下来,紧紧抓住他衣襟不放。
“然儿。”任明昭忽然笑了。
“师父……”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然后,是含着笑意的抱怨:“你压我压得太紧了。”
“啊,对不起,师父。”杨乐仪赶快起身,却被他拉着倒在榻上。
眼中所见,那双眸子慢慢变得炽热;鼻间所闻,原本淡淡的茶香越发浓烈,她的心怦怦直跳。忽见任明昭站起身来,提剑站在门口,她也赶紧坐起,凝神应对。
砰砰!房门大开,门外却是故人。
“小燕,你们怎么来了?”多年不见,燕烈翔成熟气概更添了几分,杨乐仪看着他,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娘!我好想你!”一进来,臻就想猛扑到她怀里,还未到近前,就被任明昭生生拦下。
“任明昭,你怎如此狭隘,阻拦我儿与乐仪一叙母子之情。”
“那我正要跟然儿一叙鱼水之情,你们为何阻拦?”任明昭无视燕烈翔,径直抱起杨乐仪,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对杨乐仪微笑。
咦,师父为何这样对自己放电,难得见到他这样笑呢。可是,怎么觉得他浑身冷气森森呢,啊,师父一定是吃醋了。
“师父,你别这样,我跟……”
“然儿,今天走了这么多路,你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好好睡吧。我会陪你的。”随着师父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杨乐仪困意来袭,闭上了眼睛
第六十一章相伴
任明昭点中杨乐仪睡穴,看她昏睡过去,这才转头看向燕烈翔,虽语调平和,但冷冷的目光,一副送客之状:“不知楚王来此何事?若无事,还请返回都城,眼下正是多事之时,王不可擅离职守。”
“寡人当然是来接爱妃回宫的。”燕烈翔差点将这句话讲出来,他暗自庆幸自己在君山附近布下暗哨,一见有祭坛附近有人进入,立刻飞鸽传书于他,他得到讯息,匆匆交待事情后,就骑上千里马飞驰而来。为了让杨乐仪跟他回宫,他还特意带上赵臻。
哼,若不是寡人早有防备,你肯定将爱妃拐跑了!虽是如此,燕烈翔一脸郑重道:“孤昨日偶得一梦,梦见杨妃苏醒,向我讨要臻,故今日赶到,将臻交付杨妃。此外宫中还有一应事务,需要杨妃处置。”
任明昭自是不相信什么做梦之说,不过对燕烈翔能如此之快地掌握他们动向,又及时赶到,也暗暗吃惊,正想拒绝,忽听得昏睡着的杨乐仪呓语不断,整个人不断发抖,一脸痛苦之状。
“你对她作了什么?”燕烈翔急得冲上前去,正要察看,被任明昭阻住,臻也同遭点穴。
难道自己点错穴道?任明昭大惊之下,赶紧解开她穴位,杨乐仪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可身子仍然颤抖不已。
任明昭赶紧探脉,可全无异常。“然儿,怎么了?”
“疼!又痒又疼。”她忍不住去挠,可疼痒之感却是从身体内部而出,挠也无济于事。任明昭见症状奇怪,想到自己医术并无萧慕雨那般精通,赶紧召唤白虎,通知尚在外地采药的萧慕雨。刚刚念完咒语,已见杨乐仪抓破手臂。
“别抓了。”任明昭将她搂在怀里,也不敢再点她穴道,双手分别紧紧扣住她手腕,柔声道。“再抓会抓破的,难受就咬我。”
“不,不。”看着师父担忧的目光,杨乐仪连连摇头,但身子实在难受,苦于双手受制,两腿开始蹭来蹭去。任明昭不得不又用双腿压住她,两人身子纠缠在一处,虽是迫于无奈,却是旖旎之极。
“父王,为何别的男人抱着母后?我记得以前只能父王抱母后的啊?”先前臻被点中穴道后,一直沉默,此刻却忽然发声。
“那是在治病。”燕烈翔看着两人动作暧昧就已面色铁青,听得此言心中更是不忿,苦于穴道受制,只能忍气吞声,虽不想看,不想听,却不能不看,不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