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笑。
林隽拳头握紧,斜睨一眼他嘴角过分上扬的表情,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开车,她真想掐死他:“你最好别说话,否则我说不定会失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扫你的墓。”
“这回就真的是傲慢的瑰拉小姐了。”
“而你却是犯贱的班先生。”
虽然是毫无意义的斗嘴,但她却禁不住笑出声,主动伸手握了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而他也手掌顺势翻上,由下伸入她的指缝间,紧紧扣住。
“你的资料上,应该要多加一项能力才对。”
他挑眉:“加什么?”
“专业名称叫口腔弹道学,实际上就是嘴贱。”
他眉头微蹙,仿佛思考几秒:“我不介意你跟罗伯特说这件事。”
她揶揄:“第一次看到被取笑,还这么自豪想要编入档案的,多么新奇。”
“你男人让你新奇的事还真不少。”
他说。“可能我也忘记自己原本是怎么样的人,但我尽力让自己在你面前展现全部样子。”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小小的震撼,难为情又装作平静地问:“例如哪种样子?”
红灯停的时候,他举起两人十指交扣的手,他的唇靠近她的手背,当温热柔软的肤触贴上的那一刻,她感觉一股电流从手背传来蔓延至全身,酥麻而燥热。
他的眼睛正看着她,亦如夜凉如洗般的通透纯粹,虽未言明,但这一举一动所表达的情感,已然撼动到她心里最深的那一处。
她想,狂热的拥吻是对爱情的张狂表达,但小心翼翼的触吻,却是另外一种刻入心底,宁贴且细致的倾诉。
他现在这个样子,叫做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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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班珏约佛烈德在一间小酒吧见面,一开始当然先听他抱怨最近碰上个棘手的案子,接着他才说:“你认识路易士雷恩这个人吧?”
“知道。”
“这家伙最近动作很多啊,抢了不少标,显然有备而来,这段时间他已经买下至少6幅画,莫内、塞尚跟几个近代艺术家作品,看起来好像没有目的,实际上他有针对性,可能是为了最近几批疯狂的亚洲买手做抵制,那些人漫无目的的乱喊价,根本在捣乱规则。”
班珏没说话,佛烈德喝了一口威士忌,转而对林隽露出微笑:“瑰拉,最近过得好吗?”
“还可以,我该找时间跟你约顿饭,谢谢你那时候救了我。”
“不用了,这件事我找班算账就行。”
佛烈德笑了笑。“班已经给我不少案子,我最近赚不少。”
她抿唇微笑,伸出食指跟中指立在桌面上,像是走路一般两指前进,碰到他摆在杯子旁边的手,然后她指节半折做出跪下的动作,往前倾了两下,用并拢的手指朝他鞠躬。
他转头看她,扬手摸了她的脸颊,替她把滑落到脸颊边的发丝别至耳后,手才回到桌面把她的手牵起来。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路易士的手上有百合花刺青,这人跟你雇主有关吧?而且我最近听到风声,凯撒似乎对你雇主不满,会不会是从上次拍卖会就结下的梁子?还是是为了杜拜那个小东西?”
“我不清楚。”
“或是……你有听到过一个传闻?关于凯撒有一个神秘养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