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啊,敬棠,你们准备打几折给我?”
&esp;&esp;“赠两套又何妨,大家这么熟。”
&esp;&esp;冯敬棠终于开口,冷眼扫过冯世雄。俗语有云,慈母多败儿,不无道理。
&esp;&esp;“这样不就是摆明占你便宜,我怎好意思?买是肯定要买的啦——”秦仁青来回扫视,“世文呢?你这个外甥旺我,我要买在他楼上,同个单位,镇一镇他的福气!”
&esp;&esp;大家哄笑起来。
&esp;&esp;“文哥在外面,估计是靓女多,不舍得进来陪我们这群无聊人。”
&esp;&esp;有人抛了句话。
&esp;&esp;“世雄怎么不去?”秦仁青又望向冯世雄,“年纪轻轻不玩,老了就玩不动了。你看你表弟,一点都不会跟我客气,在我的场,你也不要见外。”
&esp;&esp;冯敬棠直接替儿子回答,“两个人性格差得远。世雄一向稳重,世文没大没小惯了,还需要跟他哥学习。”
&esp;&esp;“世文是有本钱。敬棠,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叶绮媚儿子的。你这个远房表妹艳名在外,世文长得像她,光是外表已经赢你儿子半个马位。”
&esp;&esp;句句不离“世文”,已不属于“暗示”。
&esp;&esp;曾慧云银牙轻咬,不再给任何好看脸色。
&esp;&esp;今夜秦仁青大大方方站队叶世文。多么小气,卫生署风波早就平息,秦仁青却摆明记恨,每月助捐直接腰斩一半。
&esp;&esp;说是投资了新界这宗地,现金流吃紧,公司财务官建议削减慈善支出。曾慧云今晚肯来,是为了邀他参加下个月学联体操比赛的。
&esp;&esp;如今,连口都不想开了。
&esp;&esp;“我反而觉得世雄斯斯文文,有冯议员风范,气质更出众些。”陈康宁眼见曾慧云低落下来,大胆替冯世雄说话,“世文性格太直,多少带点戾气。血缘又远,始终没遗传到冯家惯有的儒雅。”
&esp;&esp;世人早已忘记曾家家主是谁,如今一提【慧云】,都称之冯曾慧云体联。
&esp;&esp;就连那份世家儒雅也冠夫姓,成了冯家渊学。
&esp;&esp;“男人又不参加选美,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冯敬棠反驳。叶世文也是亲儿子,得到夸赞有何不可,倒有些嫌弃陈康宁的多嘴,“世文性格像他妈,是幼稚了些,也算赤诚。以后秦主席不用给面子我,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他。”
&esp;&esp;陈康宁尚算醒目,立即饮酒掩饰。
&esp;&esp;秦仁青倒不介意这种安排,“帮人教孩子,这是越界。不过看在你份上,我绝对不会手软!”
&esp;&esp;冯敬棠嘴角带笑,“迟些要封个拜师利是给你了。”
&esp;&esp;秦仁青瞄了眼冯曾夫妻间隔半米距离的坐姿,“阿嫂,是不是这款香槟不合口味?坐得这么远,是在怪我没尽好地主之谊。”
&esp;&esp;“秦主席是在笑我怕羞。”曾慧云接话,“我今日伤风,怕挨大家太近而已。”
&esp;&esp;冯敬棠抓住曾慧云微凉的手。她先是一怔,想抽走,冯敬棠不肯,“是有点凉。”
&esp;&esp;秦仁青的侍应十分醒目,立即捧来一条薄织开米司披肩。
&esp;&esp;冯敬棠想为曾慧云披上,还未触及她的肩,就被侧身躲过。一旁冯世雄见状,马上接手。羊绒软滑,覆在裸臂,这次曾慧云没拒绝。
&esp;&esp;两个月,从焦虑到失望,死半条心,她现在也敢不给面子冯敬棠了。
&esp;&esp;“我那个女儿如果有世雄这份孝心,我要偷笑了。”秦仁青假意赞叹,“还是生儿子好,儿子多肖母,老婆贤惠,叁代无忧。”
&esp;&esp;话里有话,绵里藏针。有人偷笑,有人低头,不过是夫妻间耍花枪,几杯酒后谁还会记得。
&esp;&esp;冯敬棠家教失威,脸色沉了下来。
&esp;&esp;叶世文从舱外进来,玩得尽兴,又被敬了四五杯酒,飘飘然,没嗅到一屋尴尬的冷。
&esp;&esp;“怎么都不出去玩?来游艇打坐啊?”他瞥见曾慧云在仲夏夜裹披肩,“舅母,你不舒服?”
&esp;&esp;冯敬棠道,“她今晚伤风。”
&esp;&esp;而且寒气入脑,冻得她失去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