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是那位小姐的朋友!”
沈昆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努力把眼睛瞪到了最大,“美女,你看我……”
“下一个!”只扫了一眼沈昆,衣衣小手一挥。
“喂,美女,我还没有表演呢!”
“这位先生,我刚才说过了,做演员是讲究先天条件的,你这样子……”衣衣盯着沈昆打量了一阵,“虽说比我见过的一个小眼睛和尚好了一些,不过想让你上台,还是要花费很多的珍贵化妆品,我们会赔本的!”
死丫头,贫僧跟你有仇么?
沈昆指着衣衣,手指尖微微颤抖,然后他强忍一口气,笑眯眯道:“美女,给个面子,我可是刚才那位小姐的朋友,你要是赶我走……”
说着,沈昆把自己的路引拍在了桌案上,顺便拿起了阿罗留下的路引,“我可就和我的朋友一起离开了哦!”
“咦,这话有点耳熟呢?”
衣衣小嘴一撇,扫了一眼沈昆的路引,抬起头来道:“哎呀,你还真是那位小姐的老乡呀,那好吧,给你一个机会,擅长什么,表演吧!”
“我擅长……”沈昆忽然有点心虚了,坑蒙拐骗,打架杀人他都没问题,可是这个才艺表演……
他生平就上过一次舞台,还是刻意去暗算沈仲,根本算不得什么表演经验……
“你没有擅长的才艺?”衣衣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那力气呢?灵活性呢?扛个大旗,跑个龙套总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沈昆赶忙装作追星族的样子,比划了几个健美的姿势,“只要让我见一见元君小姐,我给人端茶递水都行!”
“那就进去吧!”
衣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等沈昆钻进内堂之后忽然大喊道:“对了,前面那个谁……面见元君小姐之前,去一趟化妆间,把你的眼睛弄大一些!”揉揉额头,“就算跑龙套,你也得让观众到你有鼻子和眼睛啊,不然还以为我们弄来一个秃脸的怪物呢!”
秃脸……
沈昆一不留神撞在了门梁上。
内堂里面,元君正在和十几个通过第一轮考核的演员谈笑风生,阿罗就亲昵地坐在她身边,手拉着手,看来元君很满意阿罗的外形条件。
看沈昆进来了,元君可能是早被阿罗打过招呼,笑道:“阿罗的朋友是么?坐吧,今天的招聘到此结束了,你是最后一个明天一早,我会带你们去参加最终考核。”
“还要考么?”
“当然,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好演员,最终是要在舞台上见真章的!”元君笑道:“明天一早,我会在西城区公演一场舞剧,你们十九个人全部登台,表现好的留下,表演不好的……呵呵,我元君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说着,她让仆人分发剧本,“这是明天的剧目,取材于战国时期的赵国,是传统舞剧《兽尊传》的最后一幕,妖兽屠国乱燕赵,李牧自刎,救苍生……”
二百六十一赵兵甲
原来车队里的古代赵国铠甲,是为了演绎《兽尊传》准备的!
兽尊李牧就在身体里,沈昆也不怕明天演出出漏子,自信地笑道:“小姐放心,我明天一定努力!”
“嗯,那就去背剧本吧,晚上会有人给你们讲解演出流程……对了,你是这位阿罗小姐的朋友,要住在一起是吗?”
“嘿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沈昆嘿嘿一笑。
“我也想安排你们在一起,不过抱歉了,我这里的演员都是按角色分配住处的,明天阿罗小姐会演女主角,当时还是赵国王后的妖狐素心,而我会反串赵王……”元君歉意道:“所以我们今晚必须住在一起,不然明天可没有默契哦!”
沈昆表情一呆,“那,那我住在哪里?”
……
夜色下,天空下着蒙蒙的秋雨,院子里最破,最旧的一个大仓库四壁漏风,遍地杂草,堆满了淘汰下来的破旧布景,窗外的茅房和垃圾堆还在不断地散发着恶臭……
沈昆裹着打补丁的棉被,蹲在大仓库的门槛上,在寒冷的秋风夜雨中瑟瑟发抖……
他手里还抓着两个窝窝头,吃也不是,不吃还饿得慌……
而大仓库里面,五六百人黑压压地蹲成了一片,都是和沈昆一样裹着破棉被,抓着窝窝头,抽泣声和啃窝头的呜咽声会聚在一起,悲凉,落寞,萧索,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默默地仰起头,任凭冰冷的雨水从屋顶渗透下来,落在他们满是沟壑的沧桑老脸之上,在黑漆漆的脸上留下了两行雪白的痕迹……
这些人,都是明天将要出场的龙套!
“唉!”
沈昆第一次体会到了前世那些北漂龙套的艰辛,演艺圈不好混啊他凄苦地叹了口气,翻开了被雨水打湿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