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清河突然单膝跪下,诚惶诚恐道:“教主,请责罚谷清河违反教规之罪。”另一边裴近元也半跪下来,昆仑四兽和巴山石、巴山虎却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何事。
上官云赶紧将两人扶起,问道:“谷长老,裴护法,你们这是做甚?先不说你们救了我,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能保全天魔教几百条性命,这已是天大的功劳,何来违反教规一说?”
巴山石有些不乐意,道:“谷长老,你这数日来的所作所为,都没少了我们两兄弟的份,若说你违反教规,又怎能少得了我们,还请教主一并责罚。”
侯其末笑道:“我们昆仑四兽虽说新近才入教,可谷长老做任何事都从未避开我们,我侯其末又不是循规蹈矩之人,要说违反教规,除我以外,谁敢说自己是第一人?”
唐易不服气道:“你连教规也不清楚,还说甚第一人,我怎未见你违了教规?你说说,谷长老又违了教中甚么规矩。”
侯其末憋得脸色通红,急道:“你……我……”但他确实不知甚么教规,哪里说得出来。
裴近元笑道:“如今就是各寨寨主,对这些也知之甚少,你们六人都是新近入教,这些规矩更是无从知晓。”
谷清河道:“教主未在这山谷中看到其他兄弟,其实也与这教规有关。”
上官云奇道:“谷长老,莫非其他兄弟就不能进谷来么?”
谷清河点头道:“虽说百劫谷平日无人把守,可是,除教主之外,历来只有毒神、武尊、持法三大长老可以进来,便是裴兄身为护法,也不得入内。就算是入了谷,若非教主之尊,也不得踏入这刻字石碑之后半步,但有违者,教中上下任一人均可击而杀之。”
上官云越听越奇,这规矩也太过奇怪,这般易守难攻的一处所在,按说正当作为避难之所,却反而不让教中兄弟入内,他问道:“天魔教怎会有这个规矩?”
谷清河苦笑道:“说起来,这还是因天魔教百多年前一件极不光彩之事造成,当年首任教主百劫魔君功参造化,自创天魔功心法,为与所谓正道争锋,邀数十同道在岭南立天魔教,这才有了我教百年基业。其后又历经龙门道尊玄元子,传至第三代教主白玉蟾手中,在前三代教主执掌天魔教之时,这百劫谷还能让普通教众随意出入,谷口也无这毒瘴白雾,只是有几名巡山兄弟看守而已。”
侯其末听出点眉目,嘻嘻笑道:“莫非后来出了变故?”
唐易正听到兴头上,被其打断,心中大不乐意,没好气道:“你知道出了甚么变故么?”
侯其末哪会知晓,他瞪了唐易一眼,憋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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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仁心仁术众归心 02
谷清河又说道:“就在白玉蟾神功大成纵横江湖之时,我天魔教总坛却让一无名小卒搅得天翻地覆,不单如此,那名恶人还化成教中弟子,闯入百劫谷中,亵渎前两代教主所留遗迹,最后竟大摇大摆回了中原,第三代教主白玉蟾也被气得走火入魔,终于不治而亡。”
侯其末摇头晃脑道:“唉,可惜可惜,这白玉蟾死得冤枉。”
唐易不理他,问道:“谷长老,后来如何?”
谷清河道:“教中只能另立新主,经过一番争斗,丹溪一毒朱子风出任第四代教主,他一掌大权,便勒令教中上下不得再擅自入谷。又在周边的峭壁顶上植上异种苗木,日夜都生出毒瘴,最后终于在谷口形成大片雾沼,百劫谷方成如今这般模样,幽塚也成了历代教主埋骨之所。历经百多年,历任长老和教主都禀承前人规矩,不敢有半分逾越,可时间一久,教中上下也甚少有人知晓这个隐秘的所在。”
侯其末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余者皆恍然。
谷清河正色道:“天魔教虽经大劫,但普通教众仍不得入谷避祸,谷某身为持法长老,明知霍兄、巴兄六人不可入内,却故意隐瞒,令他们犯了百年教规。他们不知者自然不罪,谷某知法犯法,自应首当其责,按教中规矩,应当处死,还请教主下令责罚。”
南宫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强打精神,问道:“谷清河,本座身为教主,怎不知总坛大殿后还有秘道,这百劫谷也无人跟本座提起。”
裴近元冷笑道:“当年南宫兄醉心武学,做了教主便专心修习天魔功,哪有时间管这些零碎琐事?”
谷清河歉然道:“你以计逼退慕兄,令其不得与你争教主之位,谷某心中不忿,并未将这些告诉于你。”
侯其末嘻嘻笑了两声,说道:“我还以为有甚了不得的,原来便是这等教规,又没有将人害死,云儿,莫要动不动就下令责罚。”
唐易也说道:“谷长老也是一番好心,若不是这样,我们就只有跟金万城他们硬打一场了,虽说我不怕他们,但万一失了手,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霍无羽道:“云儿,谷长老这也是权宜之策,你身为教主,通融一回又无甚防碍。何况若谷长老自己不说,我们哪里知道天魔教还有这等规矩。”
巴山石道:“要责罚的话,便连我们也一并责罚,怎能让谷长老一人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