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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双枪柳擎（第2页）

月光洒下一片银辉，给整个村子都蒙上一层淡淡的光亮，似乎将那浓浓的烟熏味都给驱散了去，但这一地的废墟却在这苍白的月华之下显得越发凄凉。

夜已深了，叶羽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人轻轻走了出去，站在这一片废墟之上，叶羽仰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惨白的圆月，一时不由有些恍惚。

据说月亮能够为游子传递相思，可是他的思念又该传到何处？又能传递给谁？

长长一叹，叶羽怔怔望着那月亮出神。

“叶兄弟！”一声轻喊忽然在身后响起，让叶羽惊了一跳的同时也回过神来。

叶羽回过头，却见到一青年，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虽明知他比之自己不过略大三五岁，但他身上透出的成熟却令人难以相信他的真实年龄，叶羽无法想象如此年纪的他，究竟经历过多少，才能让他眼中蕴含如此的沧桑。

对于来人，叶羽印象很是深刻，在那一行人，他的年龄算是最小的——双枪柳擎，据他称呼柳大彪为父亲来看，他的身份便也明了了。

柳擎为人亲和，但不知为何，脸上却少有笑容，反倒隐隐中暗含着一些悲伤。

此时柳擎上前几步，与叶羽并肩站着，也不看向叶羽，抬起头来一样凝望着月亮，良久，方才淡淡道：“叶兄弟想家了？”

叶羽一怔，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在一群人中如同众星拱月的少头领居然也能看出他的心思，不过一时却又萎顿下去，眼中透出说不完的哀伤：“家？我哪里还有家可想？！”

对于叶羽的回答，柳擎似乎并不意外，脸上表情依旧平淡，又是好半晌，才又开口道：“我也是个孤儿。”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叶羽却也听得分明。

叶羽不禁看去柳擎，他脸上依旧全无丝毫波动，但眼中那种沧桑却在此刻显得愈加浓重。

叶羽顿时恍然，难怪他总觉得这柳擎与柳大彪长得全然不像。

正所谓同病相怜，叶羽顿时觉得自己和这个柳擎忽然仿佛亲近了许多。

叶羽回过头，再次望向那深深的夜空。

往大了说，外有北方的獠帝、西域的诸国，内有四大寇、各地暗藏私心祸心的封疆大吏，往小了说，全国各地，哪里没有一两股起义军叛乱军以及山贼草寇。

各大宗门只顾门内发展，不顾苍生死活；当今宋帝专擅权术，却视人命如草芥；各地官员上行下效，只管盘剥百姓……

这乱世，似他们这般无家可归的孤儿不知凡几。

夜静悄悄的，两人就这么默默地望着，谁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