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游暝一下,又嘀咕:“你不也只穿着毛衣。”
游暝嘴角轻微地勾了勾,手臂伸直,只说:“穿上。”
他就听话地穿上了。
背部渡来暖意,他下意识就把手揣进兜,却摸到一串儿绳。
他食指挑着绳子,掏出来。
“这是……”
绳子里穿着的东西像流星一样从他眼前划过,吊来吊去地晃。
一块棕色的拨片。
“给你的。”游暝说。
他有些怔忡,手指捏着拨片翻来覆去地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这真的很像ceta乐队贝斯手sith用过的拨片。他的偶像。
“和朋友逛了个收藏展,看到这个拨片就顺便买了。你不是会弹贝斯么。”游暝语气平淡又随便,“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
他看着游暝,不说话。
游暝不自然地用拇指刮了刮下颌骨:“……心情好点了么。”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
“你已经送过我球鞋了。”
十分钟前,在客厅的时候。
但他手掌其实已经把拨片紧紧包住,胸腔有一种涨涨的感觉。
“球鞋是送给游弋的。”游暝解释。
他反驳:“我不也是叫游弋。”
游暝:“所以也是送给你。”
他霎时闭了口。
这话好像前后矛盾。
但他诡异地,明白游暝的意思。
球鞋属于虚假的宴会,游家长子送给游家次子的假扮者,
拨片属于此刻,游暝送给没有亲人给过生日的贝斯手。
他脸上突然一湿,连忙低头,沉默半晌才说:“谢谢暝少。”
游暝看他没有想着戴上这项链,而是直接揣进兜,又问:“不喜欢?”
“很喜欢。”
他承认,这会儿莫名不敢看游暝,心跳得很快,眼睫垂着回答,“就是不知道那个收藏家怎么会想到把这好好的拨片儿串起来,绳子还编得挺严实,这下用也不好用了。”
游暝:“……”
他脸上越来越湿了,误以为是感动的眼泪,尴尬地、背过脸抹着,却听游暝说:
“雪下大了,回屋吧。”
游霁抬眼。
哦,原来是下雪了。
很细很湿的雪花。
这让他又坦然地仰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