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菀背着人鱼下楼,发现楼道尽头的铁门锁死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铁链下方坠着沉甸甸的锁头。
她尝试用蛮力掰开,铁锁纹丝不动。
酒店起火、逃生通道被锁,一桩桩意外事故,让杜菀开始怀疑,这不是巧合,而是另有阴谋。
可渣a的头号仇家就在自己背上趴着呢,还会有谁想弄死她呢?
杜菀想不通。
她将人鱼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颈侧。
脉搏跳动得很有力。
没死,还有救。
杜菀松了口气,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在她耳边大喊:“快醒醒!再不醒,我就给你做人工呼吸!”
杜菀撅着嘴正要凑上去,想想还是不行。她捋了捋袖子,屈起两个指节,在上面哈了口热气,然后——
伸到人鱼胳肢窝里挠她痒痒。
“哈哈哈……”左亦嘉从半昏迷状态中醒来,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每笑一声她要微微咳几下,节奏鲜明,充满魔性,笑声里也夹杂着她怒不可遏的喊声,“杜菀,你找死吗!?”
“左老板,你先忍忍!我一放手,你又得晕过去了!”杜菀继续埋头苦挠,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松手。
“缓过劲了吧?”她大言不惭地说,“是不是感觉暖和多了?”
左亦嘉人醒了,脸也笑麻了。她脸色阴沉,喘着粗气,伸出利爪上来就要挠花对方的脸。
“别动!”杜菀往后一跳,指着她命令道,“保持这个势头,很好!去挠那把锁!”
“你说什么?”左亦嘉眼前险些一黑。
她将手摊到杜菀面前,指缝间是半透明的蹼,指尖向内弯曲锋利异常,纤细的指关节透着薄粉色,整双手犹如被造物主亲吻过,有一种奇异诡谲的美感。
左亦嘉摆了摆手,问:“好看吗?”
杜菀点头。
“我的手每周要保养两次。”左亦嘉高傲地说,“非常金贵。”
杜菀点点头,锐评:“中看不中用。”
左亦嘉抬爪子又要挠。
“左老板,别顾着生气了。”杜菀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的动作,“找找有没有能出去的路,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死在这儿。”
“我不会死,”左亦嘉很有自信地说,“死在这儿的只有你。”
“如果你觉得被火烧死被烟呛死很痛苦,想死得轻松点。”左亦嘉抬起爪子,露出红唇内侧尖牙,阴恻恻地笑了笑,“我也可以帮你一把。”
“死在我手上,你不亏。”
杜菀无语地看她一眼,将湿毛巾扔过去。
“擦擦脸。”她看左亦嘉没明白意思,于是在自己侧脸旁边比划了一下,委婉地说,“见过花脸鱼吗?”
左亦嘉表情崩坏,忙背过身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