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到不妙,季恒飞身下马,疾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人找到了?”
如果没找到,他们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而且极有可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尽管季恒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微微有些发颤。
沈临昭不敢直视他,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点点头,声音嘶哑,“俏俏姑娘她……”
“已遭不测。”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季恒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的疏忽和不在意,会害她丢了性命。
在场的所有人,连呼吸也不敢大气,只听得大雨的沙沙声。
“尸体在哪?”季恒问,语气平静。
“我带殿下去。”一向话唠的沈临昭也不敢多言半路,默默在前头带路。
尸体是在一街角处被找到的,身上被厚厚茅草覆盖着,露出两只脚掌。不仅身上的衣服破了,甚至连面容都被人划得看不出五官,可谓血肉模糊,死相极惨。
以为她是一时生气,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更何况分离是迟早的事,倘若自己去追,只会更加放心不下。
“殿下,这是在俏俏姑娘身旁落下的。”季恒一转头,那块金灿灿的令牌赫然呈现在自己面前。
也是靠这块令牌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季恒有些哽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意,会害她丢了性命。握住令牌的手,紧了又紧,“给她寻个好去处,葬了吧。”
第15章
可正当小姑娘的尸身从自己面前抬过的时候,季恒突然转了脸色,开口道,“等等。”
令牌是天策军的没错,可光凭它去判断死者的身份,未免太草率些。
倘若真的是她,又该如何?
季恒慢走一步上前,轻轻拉扯下左肩的衣领。没有那道疤痕,他凝重的神色终于舒展开来,如释重负道,“再找。”
“殿下?”戚梧有些看不明白,但没有多问,领着人下去了,“卑职遵命。”
虽是好个消息,可也不完全是。兴许有人早已发现自己在豫县暂避,这便是警示。
沈临昭也带着家丁分头行动,长长的街巷只剩下季恒一人。雨小了些,像细细的丝线,搅得人心烦。
天将明,翻遍整座县城也没能找到。季恒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街市,心中五味杂陈。
“小姑娘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不远处,男子凶巴巴的质问声传入季恒的耳朵。
如此寂静的清晨,必定不寻常。季恒毫不犹豫,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而去。
“这还用说嘛?一定是想趁着我们都睡下的时候,她拣些吃,你看她手里还有呢?!”一旁的农妇更是挽起了袖子,双手叉腰,瞪起了眼,“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俏俏没见过这个架势,自己不过是为了等天明,避开沈临昭等人的搜寻,才进了这偏僻的巷道,来到农户家躲雨。因而瞧见,门外晾晒着的果脯无人淋了雨,便想着帮忙收回去,顺带把掉地上的也捡起来。
嬷嬷从前教导过,食物来之不易,要珍惜。
“是惯犯吧!”那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声道。
她不会说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无助地摇头,又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