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人,一想他说的这三个字,俏俏心里就闷得慌,毫不客气的收下,藏入腰间小兜里,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顾溪桥他人呢?怎么不陪着你?”他不在,季恒心中难免咯噔一下,生怕对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收到来信,就让李大夫赶回上京,李家医术精博,祖上曾官至太医校尉,你大可放心。”
是来讨要感激的么?她并不吝啬,当即给对方行了个大礼。虽面容带笑,季恒却觉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感,惹得他张口却没了声音。
‘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看着她很是熟络地比划,季恒不由地皱起眉头。还是不能开口说话么?又或者根本就不愿说?
可这又似乎不是自己该问的。看出二人的窘迫,安乐忙上前道,“姑娘方才不是说还有东西要采买吗?”
“让戚梧送你吧”终究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道,“他和安乐许久未见,必定想念,更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戚梧:我真的拴q,你是不知道可以写信,还是根本根本就懒得写?话都在信里说完了。
第50章
“不劳烦靖安王殿下,民妇自会接她回家。”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惹得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往后看去。
姜氏就站三尺开外的地方,目光似笑非笑,语气平淡,“民妇拜见殿下,贺喜殿下得胜回朝。”
“不必多礼,”季恒眼里隐约有些失落,语气淡漠不少,“既然姜夫人来了,本王就先行告辞。”
“民妇恭送殿下。”姜夫人更未有半句客套之话,听他说走,嘴角险些咧开了花。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更没有多看一眼,仿佛刚刚的关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姜夫人一来,气氛压抑不少。原本不大的车厢内,越显得逼仄沉闷,还没等她抬头,姜夫人起先开口,“方才我已亲眼所见,腰带也送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明知是个误会,俏俏也懒怠同她多争执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脸色出奇的平静。
“我不是个爱棒打鸳鸯的人,你可以同桥儿和离,不过在此之前,得答应我一件事。事成之后,无论你想去哪,想见什么人,都和顾家再无瓜葛。”
她眼眸微亮,但也知道姜氏从不是个吃亏的主,心下早意识到了,约莫会发生什么,缓缓抬头对上目光。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和桥儿一直尚未圆房,桥儿他母亲过世的早,父亲又常年在外经商,年节才能回来。我看着他长大的,他是我们顾家唯一的血脉。他的旧疾你知道,我亦不想隐瞒。我们顾家行事向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虞俏俏,你骗得了桥儿,骗不了我,你对靖安王情根深种,留在桥儿身边,这对他不公平。”
“我不是来与你相商,你是个聪明人,所以,该做什么該怎么做,想来用不着我多说。”马车缓缓在宅子门口停下,姜氏不温不淡抛下最后一句,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马车里的俏俏有些恍神,她明白此番话的用意,姜氏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子嗣罢了。
以顾溪桥这病,撒手人寰怕是早晚的事。哪怕是李大夫,也无济于事,说得不过是些安抚话。
这些顾溪桥亦十分清楚。
进屋时,他正在窗棂前修剪梅枝,看她回来,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回来啦。”
俏俏摘下氅衣,扑了扑上头的雪花,随手挂在衣架上,默默走到火炉旁,打开红扑扑的掌心。
“拿这个吧,仔细烫着。”他贴心地为她递上手炉,是上回她守在门口等他时那只,上头绘有鸳鸯戏水图,看得俏俏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