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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攘外必先安内（第1页）

李夫人忐忑不安到了书房，却见曹操伫立窗前，一言不发。

良久，只见他坐于瑟前，抬手抚弦，放声吟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如苦多。”

当李夫人听到【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时，双腿站立不稳，瘫软在地。

曹操上前，垂目而视，一身孝服，丰腴俊俏，双眸仰望，楚楚可怜，不由俯身伸手相扶。

李夫人略微迟疑，搭着他的手臂，站起了身。

曹操笑道：“二夫人，何故惊慌？”

李夫人慌乱道：“没……没事。”

曹操猛地握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欲使韩立害我，何人主谋？”

微一用力，将她拉到怀中，环抱她柔软的腰肢，低头又道：“二娘，平素吾以礼待之，未曾想汝要害我。吾乃仙人，本当视尔等凡人如蝼蚁，念在墨大夫昔日待我不薄，留于府中照护孤儿寡母，尔等却如此不识好歹。”

李夫人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只是忧心闹出笑话来。我等姐妹寡居，本是残花败柳，亦无所谓清名，可女儿们尚未婚嫁……”

见识了韩立的冷漠与傲慢，墨府众女觉得孟德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不管他的初衷为何，至少保护了墨府的安全，也拯救了即将崩盘的惊蛟会。

曹操看着李夫人欲言又止的眼神，叹道：“莫非在二夫人眼里，孟德乃是如此好色之人？三娘误我也！二夫人当知，我与三娘之事，实乃她有意为之，吾决非好色之徒。”

李夫人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平日三娘风情万种，以撩拨他人为乐，连晚辈韩立都不放心，不由信了几分，轻声说道：“对不住，我误会了你。”

曹操松开双手，说道：“罢了，世人皆看错我，不缺你一个。我听闻二娘琴瑟技艺甚高，不如弹奏一曲，以表歉意？”

李夫人不敢拒绝，坐到瑟前，略微思索，说道：“你方才吟唱的歌谣，我未曾听过，甚是动人。”

曹操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放于其肩，悠悠说道：“此乃吾为汝等所作，小小府邸，各怀心机。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原本李夫人尚在拨弄瑟弦，当曹操双手从肩滑下来时，瑟声戛然而止。

曹操不顾她颤抖着的抗拒，依然吟诵道：“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不……不要……”李夫人隔着衣裳按住对方的手，呢喃道：“好人，不要停。”

事毕。

曹操吩咐仆人，召夫人们至书房。

待三位夫人来到书房，见曹操于书案后持书观阅，而二夫人坐在对面，满面桃红，低垂着头。

夫人们皆是过来人，自是明白其中的缘故，心思各异，寻了坐席落座。

良久的沉默，只听曹操缓缓说道：“吾乃曹操，表字孟德，托身墨府，只为修仙。半年来相助尔等，也算全了收留之恩。吾的修炼已至瓶颈，不日即会远行。墨大夫的弟子韩立已至，乃是修仙之人，有他相护，必能保墨府太平。”

众妇人神色慌乱，李夫人说道：“曹……孟德要弃我待于不顾？”

曹操叹道：“吾从前尝言：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尔等负我啊。暖阳宝玉在何处？取来由我保管，我已令韩立诛杀五色门和独霸山庄头目，以换取宝玉。此子心性，尔等应已了然，杀人夺宝亦未可知。若他完成了约定，便来神仙大会寻我，自会将宝玉予他。”

严夫人说道：“我这便取来，只是，你若不在，倘他发起疯来，滥杀无辜可如何是好？”

曹操紧盯着严夫人，笑道：“何人无辜？你可是害我的主谋，平素府上以四娘为主，何故与韩立同谋害我？”

“我……我……”严夫人看了眼李夫人，说不出话来。

曹操摆手让众女退下。

至书房外，李夫人抓着严夫人的手：“四妹，我未曾和他说过谋划之事，更不会说是你主使。”

严夫人勉强笑道：“二姐，那人离间你我姐妹情谊，我信你。我和五妹有事，先行一步。”

李夫人看着严夫人和王夫人相携而去，不由茫然。

听得身旁刘婉说道：“二姐，此刻我总算明白，你我在墨府一直是外人。未曾生育，不得宠爱，府里帮中诸事都不让插手。唉，我看我还是回长风门投奔我兄长吧。”